2018-01-08 五分钟的进行时

这是你一生之舞,允许我
以抽象诠释具象
我不再使用典故
     ——杨牧《答舞》

如果反过来呢?以具象诠释抽象,会不会把你的一生之舞描绘得绚烂多彩?会不会也以同样的方式逃离被命名的典故?可是,不管是抽象还是具象,最重要的是抬起头的那一刻,需要光明正大地看见,需要在正中的位置为世界留下一个交代。

小寒已过,腊月将至,一切都平铺为一种必然到来的寒冷,可是冷着它们的冷,在那低垂的目光里,如何接近一种正在发生的场景,如何书写飞舞的进行时?那一本书放在右手之右的位置,和从来不翻开的书叠加在一起,它是容易忽略的,闭合着曾经的书写,可是在不经意间还是翻开了,翻开是为了看见,看见了名字,看见了题目,看见了现场——《朝向天空的白》,是一道写在时间别处的文,尽管是在黑夜里上演,却还是还原为一种具象的飞舞,在有人的街上,在有人的冬日里,有限地飞舞。

可是这只属于曾经的文,时间是2016年的1月,距离现在时已经整整两年,这两年来,一次一次地冷,一次一次地不冷,却终于再也没有见过它们的飞舞。当一种现场变成被记录的历史,是不是真的只能是一种怀念?在右手之右侧,在随意而翻阅的文里,它是抵达不到越来越冷的现在,只在合拢的书页里窸窸窣窣,最后变成了最久远的缅怀。可是在的放弃右手的随意中,他们分明说,外面飘雪了,真的,下起了那白色的雪,飞舞的雪。

这是一个被定格的现在时,午间12点30分。它的前面是一片灰暗的天,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潮湿了这个城市的路,潮湿了那些伞下的人,似乎再也不能用有限的想象撑开一个世界,就这么苍白下去。即使在一天的早上,也是大雾弥漫的茫然,冷似乎在其次了,在看不见远方的世界里,目光只停留在脚下数尺的距离,不跨越也不游离,一个随时可以湮没的点,在潮湿的世界里再无反击的机会。可是,在灰暗、苍白以及迷茫之后的午后,它却开始动摇起来,所有提供的背景都可以模糊,唯独那白色的从天而降的“一生之舞”必须以特定的方式被看见。

还有欢呼的声音吗?连那一株剩下几片叶子的树上也不再有蜷缩的鸟,寂静而无声,但是飘落的过程中,看见的也只是像右手之右手的那本书、那道文一样,只是想象?分明是一粒一粒地降临,分明是白色又白色地飘飞,它是被激活的,无论是用抽象诠释具象,还是以具象诠释抽象,它就在那里,不使用典故地在那里。可是太短暂了,那目光只是翻阅了一扇窗,一块透明的玻璃,甚至只是延及了一道栏杆,就在那可以广阔起来的地方跌落,乃至粉碎。

五分钟,如何形容着正在发生的五分钟?目光跌落,言辞寂灭,只有五分钟,一生之舞就走向了终结,嘴巴还张开在那里,还不及闭目的一刹那,世界就恢复了平静,天空就回到了灰暗,时间就抽去了存在,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那时的我又在哪里?是不是在幻灭一样的五分钟里,我也把自己省略了?右手之右侧的文已经变成了最遥远的想象,而身后之后的飞舞也湮灭在一种死去的寂静中——我大约是习惯性地进入了午睡时间,熄灭了二分之一的灯,拉拢了被平分的窗帘,关上了锁已朽坏的门,就这样以隔绝的方式把自己放置在迷梦中。

闭上眼睛,是听不到那些声音的,当然也绝不会看见抽象而具象的飞舞,世界之存在,早已没有了悬念,即使外面风雨大作,即使午后冰天雪地,也只是发生了一种梦外的情节,而被封闭起来的梦,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呼吸,只有不可改变的永恒状态,这是虚设的场景?那梦里似乎应该有抽象的飞舞,也会有具象的典故,它们合二为一,成为一首诗。而最后那些诗都成了文,在隔绝了天和地的世界里成为一种新的意象。

“这雪的身世/在黑暗里,你只有认得它更清/用另一双眼睛。”那些雪的身世写着冷的名字,是的,我们都是“打这儿冷过来的”,只是在一个被梦围绕的地方,和习惯性的冷隔着好薄好薄的一层距离,这距离似乎是跨不过去了,到最后也没有了“好雪!片片不落别处”的想象,甚至连飞舞之物也不存在了。于是,一切之始也是一切之终,一切之梦也是一切之醒,而五分钟之进行时,也是五分钟之完成时。

完成而定格,和整个冬季无关,和灰暗的天无关,和右手之右侧的文无关,当然和没有典故的一生之舞也无关,在重新开启的时间里,只是预设了另一个可能:“谁知道故事是不是到此结束,谁知道那些物件会不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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