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28 对面的运动

我是有点怕冷的，早上开车时发现室外温度竟然达到了-4℃，很是让我惊奇，连车门打开时都伴着冰冻时的卡卡声，车内外的温差区别，使我的视线里总是出现霜雾。

比如昨天的那场雪，幸亏能够赶到青山老家，才得以拥抱，傍晚回到这个小城，几乎没见到一点的积雪，街道干净，树木独立，雪像是下在另一个世界，也庆幸昨天终于拿起了许久未拿的相机，把这些距离我们很远的雪景保留下来。

雪过后，便是一片冰冻。我开车经过广场，还是见到了一些不畏寒冷，积极锻炼的人。我并不想把他们拔到一个高度，但是对于我现在还不能抵达的高度，我只是生出许多感慨。如果按照我原先的晨练计划，这会儿在广场周围应该有我的身影，但是，我放弃了，“放弃”这个词很让我自卑，似乎注定要成为一个伟大誓言的空想实践者。

似乎不是天气原因，寒冷的夜晚，在我倚窗时，见到对面楼上有人奋力锻炼，我就觉得自己总是成为计划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广场上有人锻炼，在数九严寒的情况下反而自得其乐。这是一个容易被我忽视的场景，我只是很偶尔朝窗外注视，对面的锻炼者很用心地摆动身体，前俯后仰，在窗户中闪现的俨然是一个孤独的影子。

对于这样的家庭锻炼方式，我果然知之甚少，在我的记忆中，也曾经差点用夜晚的时间换来某些锻炼，但是这样的锻炼是发泄的，我极少去探究窗户前那个人的锻炼，很少顾及锻炼之后的一些纠葛的东西，只是那么真切地把自己纳入到一个别处的风景。

那人有些吃力地转动锻炼的器械，那人还会很认真地擦去流出的汗水，这是一个人搭就的锻炼天地，或许并不适合我。

我现在已经很少看到那个双腿有些畸形的锻炼者，若干年前，我曾注意到他逆向奔跑在广场周围，步履微小还带着一些痛苦的表情，但是一直这样坚持，毫不松懈，毫不放弃，曾让我很感动，我不去打听他的所有过去，一个背影已经告诉了我所有的一切。对于有些豪情壮志的晨练，我似乎复苏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让我对生命充满了感恩和呵护，只是车子经过我很少驻足，那不是遥远的观望，那只能属于一个渴望朝阳的人。

妻曾说过要给我买一张健身卡，我几乎是反对的，首先对时间很难把握，其次觉得室内如此锻炼，实在是离那些真正的晨练者有些差距，我是不喜欢因锻炼而锻炼的，在一个纪年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很想对自己说，或许我可以把自己的另一种活下去的期望告诉给别人，包括那个畸形的锻炼者，包括那些比我早起却能尽享其乐的真正锻炼者。

好久我是忽略健康那样的一步步走下去的，但是很显然，这不是全部，这不是正确的对待生命的问题，所以我只是很有限的把自己拉回到一个自私的领地，把可能威胁健康的东西一一隐藏起来，等到有一天，我甘愿放弃睡懒觉的时间，把整个健康交给善于奔跑的人，在对面不尽的运动中，按时活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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