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04潜行于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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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ozuo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起初被选定的关于塔可夫斯基的影评变成了关于布劳提根的书评,一种置换在春天里轻易发生,它不涉及原因,只呈现最后的结果:当“潜行者”的镜头诗意变成文字里的诗歌,改变了什么还是根本没有改变?

《春天不会梦见死亡》出现在3月刊的“随笔”栏里,没有关于主体的“布劳提根诗选”的提示,似乎只是关于春天,关于死亡的。这倒是契合于一种现实,当春天不会梦见死亡,它就不再是“一切都结束了”的感慨,而是生的希望——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怀想一份生的希望,是应景的。也许,在不梦见死亡的春天,也不会遇见塔可夫斯基,不会进入他镜子般的寓言里,不会成为一个潜行者,而且,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也是在阐述一种生的希望,咀嚼,追寻,然后“雕刻时光”。

也就在今天,推荐的是关于塔可夫斯基的诞生主题,1932年4月4日出生的他度过的是90岁的冥诞,于是平台热闹起来,有人标注了关于他的电影“想看”或者“已看”,有人领取了观影完毕的“潜行者”徽章,有人当然在纪念他的“雕刻时光”。这是关于生的纪念,每一部电影,每一个徽章,每一句句子,都成为这个春天一种诗意的表现。所以,春天不会梦见死亡,我们只梦见了塔可夫斯基的生,梦见了塔可夫斯基的诗,梦见了塔可夫斯基的灵魂和诗意。在这个国人本是缅怀一种死的节日里,塔可夫斯基的生启用了另一个方向,连同阴差阳错般的布劳提根都被纳入到了关于生命无可改变的主题里。

也许,生就是死的潜行者,因为只有在生的故事里,死才会成为生的一部分,在被纪念的生命中,死才是可以被叙说的终章。生是死的潜行者,生者将死者带入一种叙事的内部,但是对于塔可夫斯基来说,对死亡的深度阐述才抵达了生的彼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的生就是为了发现死的意义,他的死反过来完成了生的命名——一面镜子就这样出现了,一面镜子之外是另一面镜子,一面镜子的反面也是另一面镜子:镜子里的火焰还在燃烧,没有摩西;镜子里的屠杀还在发生,没有救赎;镜子里的沉默还在继续,没有词语——它没有可以逃逸的出口,它困在时间的内部,这一边和另一边,禁锢成为永远的苦难记忆。

所以儿子会询问父亲,所以沉默会变成语言,所以潜行者会出来,“世界何处不是牢房?”最后是离开,“没有人真正需要区,也没有人真正想要房间,我再也不会带人进去了。”潜行者不再潜行,是因为生与死没有了界限,是因为在镜子的这面和另一面看见了词语。而在塔可夫斯基用生来阐述死的同时,现实以另一种方式让每个人成为潜行者:对逝者的缅怀是一件私人性的故事,它不掺杂太多的公共性,可是当墓地变成公墓,当禁令变成通告,一切都公共化于可见,“人总是疲于奔命,防范着别人,防范着他周围的大自然。他总是强迫大自然,由此导致了一种建立在暴力、强权、恐惧和依附之上的文明。“火烛之祭奠被取消,扫码之进入成为常态,“双禁”制造的是私人性故事的禁区,于是,每个人都变成了权力之下的潜行者,而潜行之意义早已经蜕化为一种形式。

“这种尊敬感和被奴役意识使人们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使人具有了内省的视线。这就是所谓的祈祷。”生者和死者隔着一块墓碑和一条“双禁”的距离,春天不会梦见死亡,是因为死亡被取消了,那才是真正抵达布劳提根所说的“一切都结束了”的世界,“星期六,下午5点21分,一切都结束了。”还好,在塔可夫斯基90岁诞辰的同一天,杜拉斯也迎来了108岁的诞辰,“杜拉斯从隔壁去机场了”,电影是一个寓言,每一个潜行者最后都在“各自逃生”,逃离规则,逃离禁区,逃离人为的生死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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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的反面是另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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