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1-01不跨越,无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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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
你将打开
这本书,尽管它是一本梦魇之书。
    ——高威·金奈尔

梦魇之书,是应该合上在里面演绎梦魇?还是要打开看见梦魇?内部之演绎,外部之看见,仿佛完全沿着不同的方向:书,是黑夜之书,书,是白昼之书;书,是新一页的书,书,是旧有的书;书,是自己打开的书,书,是他人书写的书?

已经沉沉睡去了,那应该是一个梦境而不是梦魇。晚间的十点,或者还要延后一些;拉上窗帘,屋子外面一定是黑暗,即使里面亮着灯,在合上双眼避开光之照耀的可能,也都是黑暗;完全隔绝,是把现实放在了可触及的外面,而被子里的一切,睡眠中的一切,梦境中的一切,都不再是现实的一部分?

无梦而梦一般,一定是忘记了进入梦的过程,也忘记了梦中出现的人物,虚无而模糊,似乎不曾发生。但梦一定是发生了,而且在打开时完全是以“梦魇之书”的方式存在:它是吸收,它是容纳,它是创造,它甚至是无边无际的吞噬。一本书,是要用现实所经历的一切来书写,是要用真实而具体的人物来命名,是要在翻阅最后合上的过程中被看见。但是无梦,十点之后的夜无梦,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无梦,晨曦渐启的黎明无梦,甚至是一跃而起拉开白昼帷幕的时候,也是无梦:梦被驱逐了,梦被取代了,梦不在梦中,梦永远是以无梦的方式被打开再被合拢。

从最后一天到第一天,从最后一天的夜间十点到第一天的早晨八点,中间一直摆放着梦的位置,可是被无梦之梦占据了,于是无梦之梦连接起了2022和2023——我在哪里?在梦中又不在梦中,在现实又不在现实。没有如曾经一样去看一场电影,从走进影院到走出影院,时间完成了交接,所谓跨年;也没有如去年一般,和小五一起坐在隔着三米的沙发上看某一场足球现场直播,在上半场和下半场组成的整场中,新年便到来了,此所谓跨年;当然更没有看一场跨年晚会,更没有涌向街头倒计时等待新年的到来……没有仪式,没有形式,甚至完全取消了对新年的等待,在十点钟的一床沙发开始的睡意中,毫无曲折毫无波澜地走向了必然到来的2023年。

从2022到2023,时间会有停顿?纪年会有仪式?岁月会有痕迹?其实什么也没有,甚至梦也了无痕迹,只是在夜的延续中,过去和现在合一,黑夜和清晨合一,12点和零点合一,无梦之梦和另一个无梦之梦合一。“我们将不会全都入睡,但是我们都将被改变……”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我们”标记着一个人为的时间,那是所有人编织的虚幻之现实:他们迎接新的一天,他们走出闭塞的房间,他们对着天空大喊,他们许下来年新的希望,可是,天空还是那爿天空,黑夜还是那个黑夜,无梦之梦还是那本梦魇之书,甚至,他们还是他们,我们还是我们——2022年还是2022年,2023年也还是2022年必然的延续。

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甚至什么都难以发生,即使站在2023年的第一天,即使天上有限的阳光带来了暖意,即使对病毒的不安正在减弱,“这难道是真的——/所有身体,是一个身体,一个光/由所有人的黑暗组成?”后来阳光弱了下去,后来天变得阴沉,后来还飘落了一些雨丝,这已经是2023年了,没有祝福它一样是2023年,沿着自己的时间,朝着自己的方向,快步疾走也好,缓缓向前也罢,打开或者合拢也好,它就是它所拥有的自己,它就是它所看见的自己。而每个人,没能从2022年的阴霾中走出,或者没有做好进入2023年的准备,也都以不可逃避地方式成为第一天的自己,成为2023年的自己,成为无梦之梦却极力要做一个梦的自己。

大约喝了一点酒,人为的刺激或者想要的沉醉,也都不存在了;也开始看了第一本书,高罗佩的公案小说终归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传说;将过去所看的书都整理进了书橱,它们整齐划一,似乎永远不会再被取下,就像2022年是逝去的存在,延续的2023年也没有了全新的开始——又是晚间十点拉上窗帘进入沙发隔绝黑暗,无梦之梦依次展开,轻盈地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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