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1-01平方的平年
直到天色发黑
视线模糊,弧线越过我俩
完成自身的轨迹
仅此而已。
——乔丽·格雷厄姆《格格不入》
仿佛如书脊构成了一条中轴线:这边是12月31日,那边是1月1日;这边是2024年,那边是2025年;这边是黑夜的12点,那边是同样黑夜的0点。这边和那边,分列在时间纪年的两册,如果一切都将自然而然地行进,它们是没有边界的、没有距离,甚至没有不同的命名,但是谁都会在那里大喊一声,把黑夜惊醒,然后用力地翻过一页,像完成一个仪式那样,把最后一天和第一天都压实,由此迈进了被称为新年的这一天。
书脊一般被区分的这边和那边,是关于时间命名的“一体两面”,“2025年,是公历平年,共365天,53周。”并无特殊,但是却是21世纪的“完美平方年”,其年份数等于整数45的平方,而上一个“完美平方年”出现在1936年,即44的平方,而下一个“完美平方年”则是46的平方即2116年。1936年是久远的过去,2116年是遥远的未来,过去和未来都像数字本身的抽象性一样,只有2025年在眼前,在当下,已被开启正走在路上,平年的365天都是在场。但是“完美平方年”以平方的方式指向纪年的数字,如书脊一样,只不过是人为赋予的意义,只不过是预设的仪式。
那一边的最后一天,看完了杜奇奥·泰萨利1975年的电影《佐罗》,提前开启的“写影·1975”完成了9部电影的观影;完成了《文艺复兴时期的自我塑造》的书评和《忠烈图》《玩火》的影评;统计了2024年的博客数、阅读数、观影数和购书总和;更新了数据库中相关的数据图表……都是一个个被画下的句号。而这边的第一天,整理了2024年完成阅读的书,敲章、入库,在书柜越来越满的无奈中,大部头、系列图书终于还是被移出,放置在书桌之上,然后以叠加的方式抵达了最高处,一本一本的书形成的柱子既是坚挺的象征,又保持着向上的姿态;但是这一天没有观看电影,没有打开新书,阅读和观影保持着准备的状态;多年来不调休的元旦,被工作日夹在周三的孤独中……
那一边和这一边,并非是对称的构筑,除了24小时的绝对时间之外,从来不构成平方意义上的同一性:它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天,就是被严格区分的两天,就是成为档案和置入新意的两天。甚至被划分的“跨年”的仪式,也只是在时间的内部被标注:喝了点小酒的晚餐过后,是4公里多的慢跑,是不到半小时的哲学史学习,是来回踱步的等待,是开窗看见的烟花,是随手拍下的照片……十九八七的倒计时过后,便是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进入梦境,留下的都已留下,迎来的都在迎接。或者,此去今年的每一次跨年,都是不同的过程,或者是购物时代的沉浸式消费,或者是通过一部电影完成新与旧的连接,或者入睡又醒来反复折腾得抵达。
一个小球扔过来又扔回去,弧线总是被打断,这就是我们以乔丽·格雷厄姆的方式制造一种“奇迹”,但是物体自身迷失了方向,而当红色也被发黑的天色覆盖,那条弧线越过的时候,只是它自己完成了自身的轨迹,这就是“格格不入”,甚至于面对“众多未来”时,这种红色的完美和黑色视线的模糊,带来的是“仅此而已”的感受。新的一天也是“仅此而已”,自然醒来后是早餐,早餐后是书房整理,整理完成后是独步绿道,独步中随手拍下黄昏,黄昏后是夜晚,夜晚后是另一场睡眠另一个梦境,也是零点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循环而走向最终的365天,“完美平方年”便以意料之中的方式走向终结。
也无风雨也无晴,也有过去印证的众多未来,也会在迷失中“格格不入”,甚至也会在“完美的平方”中感受岁月无惊的平淡,2025年的人生50年,“写影”已开启,不变的生命投影,不变的书写方式,不变的行走态度,“完成自身的轨迹/仅此而已。”
第一天的“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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