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31考验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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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行2021
·病疫2020
·融合2019
·十年2018
·家园2017
·聚合2016
·不惑2015
·肉身2014
·梦想2013
·末端2012
·革命2011
·微观2010
·碎片2009
·2008,个人记录 

2022年注定是一场考验:它最直接的呈现便是和小五有关的高考,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似乎那一场考试早就被预约在那里,只不过要以未知的方式接近已知;从入场到出分到志愿再到录取,这是高考的四部曲,从“浙理”出发便成为“高考”彻底终结的象征。尘埃落定,已知的故事继续呈现未知的一面,而2022年笼罩在疫情之下,更多则是关于阳性、阴性和人性的“考验”,世界何处去?永远没有简单的答案,只有时间本身才是唯一答案的书写者,于是等待,于是观望,于是如蝼蚁一般。

Jan
2022

当于小韦、鲁羊、毛焰和“心儿砰砰跳”的韩东,四个人组成的“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的时候,一月还是去年的一月,还是允许诗歌存在的一月;当打开的第一个“厚文本”属于黑格尔,当阅读只是单纯的阅读,一月还是新的一月,还是有着“超凡绝伦的力量”的一月……一月为始,前行的路其实都是时间的未知状态,那一种叫做闯入的行动就这样猝然而至的时候,只有自己对自己的安慰:那不算是太坏的日子,“坏·过去”都已经发生,首考便是新的起点,生命的第17040是对于未来的记录;伸出的一只手里会逗留很多东西,是雨,是雪,是纸筝,是回忆——真的有雪从天空降落,不再是空无一人的诗歌之路,“这么多被遗忘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我们都不认识。”然后就是除夕之后的新年,和生命的第17040之后相比,它只是四十不惑的春晚。

Feb
2022

“正·发生”的故事触手可及,“正·发生”的时间只是怀旧,“正·发生”的脚步经过乡野,“正·发生”的惊艳是铿锵玫瑰……正月里“正·发生”,一切只不过是在场的证明,而已经发生早已是一面镜子的叙事,那场雪来了,去了,像许多树的聚集,最后分分散散,“于是我产生了这种幻想:利用镜子的反射把全部事物、整个宇宙乃至上帝的全部智慧都聚集在一面镜子之中。”将来发生的还在等待一种上岸的命运,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距离一百天,六月的初夏应该会有果子形成,微小却终会挂下枝头。而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在镜子和河岸之间,是不是只有一只猫的爪子?轻柔只在想象中,亲近只在虚构中,“猫的肖像”里只有容纳自我的“猫注意”,它划过比夜更黑的黑暗,划进比猫更黑的世界,划出无聊,划出血痕,划出禁忌。

Mar
2022

三月,进来了太多的人,《又一年》的迈克·李之后是《127小时》的丹尼·博伊尔,是《夏日插曲》《不良少女莫妮卡》的英格玛·伯格曼;《零K》的唐·德里罗之后是保罗·策兰的诗歌,是布罗茨基的《小于一》……以及“温一壶康德下酒”的那个晚上,只有图书和电影构筑的文本是安全的,只有言说本身成为了真相之一:在“到处在场却又不被人注意”的纯粹之在中,在“酒是对真相的捍卫而真相是对酒的捍卫”的他人言说中,形而上学的康德终于成为在“酒中真言”中的克尔凯郭尔。但是文本之外呢?那些来了的人物和故事之外呢?它总是以最贴近现实的方式让故事从头开始,但注定是一场虚构,天阴了,放下海子的忌日,放下策兰的死亡,告别第三人称有关的诗歌,拿起的另一本书,赫塔·米勒说:“《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Apr
2022

世界总在变化:病毒的流行不是秘密却慢慢成为了封闭的理由,于是慎终追远的清明,生者和死者隔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和一条“双禁”的距离;于是在没有阳光照进去的阴暗里,是时光迢迢于一棵树的沉默;于是四月的乌鸦在天空中不停的鸣叫,最后的来者是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告别……那种叫“核酸检测”的行为已经从四月的泥土里成长起来,混合着丁香的味道,残忍地开放,它提供着48小时的状态,它是一天,是一分钟,是一秒钟,永远在口罩的呼吸中隔开人与人的距离。躲在四月的角落里,“书籍仿佛门槛……”输入密码,或者录入指纹,在钥匙不在的四月,总是可以打开一扇关着的门,只有卡尔维诺的“寒冬夜行人”才能进入。是的,四月的故事已经没有随遇而安的现实,它是一出戏剧颂——“把混乱呈现如混乱”。

May
2022

五月从每一个“24”小时开始:第一个八小时在实施着“赋码行动”,第二个八小时开始“卡口前移”,第三个八小时则阐释着“录录无为”……一分为三,完整的24小时被解构成不同的身份:一个卡口执勤者,一个信息查验者,一个拥有赋码权力的操作者……可是,在24小时之外呢?是并不“疫”外的现实里呢?——两重身份的互换总是要将那个独立的自己抽离出去,告别卡口,返身而归,坠物之声的“啪”传来,现在就变成了黑暗一片。而且黑暗继续,5月的魔都经历了魔幻主义,而魔都之外的一切都在经历魔幻现实主义。看不见的未来弥漫着核酸的刺鼻味道,看得见的现在只有海边升起的一座悬崖,孤绝而冷寂,也许,这是和小五在一起观看的最后欧洲杯决赛,经历了荨麻疹,经历了动荡和不安,那一天,离2022年高考还有9天。

Jun
2022

高考四部曲在六月的梅雨中上演了其中最重要的两部:7日是空荡的开始,在围墙筑起的高考日里,一个人只是宏观叙事的一部分,它在3000万、36万以及1193万的数字中只是一个被湮没的点,单独的人不如读一首习作中从来不会出现的诗;25日的黄昏是出分的时刻,没有雨和晴之间的过渡,没有等待中留下的空白,上午过后是下午,今天之后是明天,高考之后是后高考时代,天气预报说:明天将正式出梅,雨过天晴,尘埃落定……而夹在这两部曲中间的一切,以及发生之前和之后的故事,又以另一种方式显现:那发生之前的雨总是敲打着地面,在夜里令人不安,那十八岁的成长仪式里只书写着“唯一的故事”:未来已来,确定或不确定,看见或看不见,其实都属于他自己。而一个人的高考之外,六月的雨浸透着720小时和180天“公共性的悖论”。

Jul
2022

第三部曲的志愿和第四部曲的录取,按照时间节点行进着,它是一个时代结束的标志,是另一个时代开启的信号:从“浙理”出发。一段路,以及更远的路,只和那个自己有关,一本书在抵达中已经打开,“这里有我已书写之书,它们不是写在沙中,也不是用沙书写,而是由沙书写并为沙而写。”尘埃落定,沙推动着沙,沙书写着沙,流动不止。而在“考验”终于走完最后一步,七月以另一种偷闲的方式被打开,但是那方向真的可以允许一种出行?谨小慎微,担惊受怕,“未·宿建德江”终于在一天和另一天中完成了有限意义上的出发,当出行被赋予了离开和达到的完整意义,它构成的是“永远在别处”的体验感:一天和另一天,一个城,一条江,一种出发和回归,一部未取出的相机,都留下了屐痕——整个2022年,仅有这一次可以叫做行走。

Aug
2022

八月的拉斯·冯·提尔让撒旦读着《圣经》,八月的贝拉·塔尔在建造“鲸鱼马戏团”,八月的米克洛什·杨索在书写《红色赞美诗》……在影像里,一匹“都灵之马”闯入进来,在第七天看见了人之死,那手残缺的父亲,拄着拐杖的男人,几乎沉默不语的女儿,生病的马,他们都变成了尼采所说的“末人”。可是,八月也有另一匹马,也有另一个上帝,也有另一种七天:“或。者”篇目已经达到了7000篇。它距离那个遥远的1已经快要过去十四年了,在越来越逃离现实的规则制约中,神话世界里已经撑满了独自、独立和独享的精神空间,7000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甚至数字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是可触的,它永远都是今天的一种叙事:这是传统的中元节;卡塔尔世界杯倒计时100天;“或·历”上写着:2027年12月14日,星期二。

Sep
2022

九月正式从“浙理”出发,一次出门,一个开始,便寄出了一张普通的“首日封”,一滴雨啪的一声掉落下来,整个城市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地发生着它的故事。和小五有关的故事已经在别处发生,而此在的世界里,依然只有图书,只有电影,只有“百人千影”,只有“百人千影”之后的戈达尔——当“一个叫戈达尔的男人决定去死”,死亡成为他最后一部电影,死亡也成为复活的开始,而“百人千影”也从此进入到后戈达尔时代:从《所有男生都叫派翠克》开始,对于电影的命名是:所有电影都是戈达尔。电影不死,戈达尔不死,时间也从来没有被标上死亡的印记,那从北方寄来的“三叶虫”化石,是生还是死?《三叶虫与其他故事》分明写着关于生命的历史:穿过时间,看见了百万年的时光,时间里真的没有未来,只有历史,“我觉得无比苍老。”

Oct
2022

投射,主体,电影没有被篡权,它永在叙事的道路上自我言说,《软与硬》将75面体的戈达尔推向了一种观影的终点,但是,“我们仍在寻找语言的途中”,这就是电影,“真正的电影是那种无法看到的电影,它是唯一的一种。”总有一个我,成为一道光,成为一个元,成为75面体中的那根火柴。再见,语言;再见,电影;再见,戈达尔。当“后戈达尔”的时代也在多变的75面体中被关上,现实打开的是嘈杂的声音,到处是他们在说话,“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是(XX)º;“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是(XX)ⁿ;“凯撒的归凯撒”,这是(XX)¹。电影被政治取代,语言被说话取代,十月的秋天是“无人称”的秋天,无人称的秋雨一直在下,无人称的夜晚听到那句“无人称”的话:“我们为没得到的东西欢笑,为获得的东西悲痛,仍然几乎是一群孩子。”

Nov
2022

冬天里的夏天如期而至,当开始见证这个第一次在北半球冬季举办、第一次在阿拉伯国家举行、第一次呈现8座体育场环绕一座城市的格局、最后一届由32支队伍参加的世界杯所呈现的荣与辱、爱与恨、哭与笑、胜利与失败、悲情与狂欢,拉开的帷幕里是一个梦幻的世界:这是最长间隔的“一千零一夜”,这是适应气候的“冬天的童话”,这是回到“一个人的战斗”状态,我的第八个世界杯,28年时间写就的永远是那种期待,那声呐喊,那份挂念。时间属于足球,属于世界杯,属于纯粹的观者,但是紧贴着这场梦幻、并随时解构诗意的永远是现实,它以另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发生着:常态化的核酸检测变成了“三天三检”的命令,恍如隔世,未料的、突发的、猝然的,以及不以个体意志为转移的生活,就这样成为了“常态”,就这样发生着变形。

Dec
2022

魔幻现实主义继续发生,并且以更魔幻的方式呈现:“优化”成为十二月初政策转向的标签,放开成为猝然而至的现实,而“阳”也成为了与病毒共存的策略——当掷地有声的“社会面基本清零”的总政策还在耳边一遍遍被重复,当“三天三检”的防疫要求还没有走远,谁做出了“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走过”的判断?也许对芸芸众生来说,抬头看见黑压压一片压来而无处藏身,才是最残酷的现实——十二月的末尾,阳就在身边发生,传染而弥漫,高烧、喉痛、咳嗽,随之而来的则是重症之增加。“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成为时代的变奏,“疫,民皆疾也。”共存的世界其实就是“民皆疾”的总体。而当被禁言的180天之后回来,世界照样是灰色,照样不再理解,照样是死了一般的沉默——万物已成灰,灰,是灰色的灰,是灰烬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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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八阵图

顾后:不跨越,无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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