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01“头头是道”的仪式
——瞧,雪片绕过那空空的鸟巢落下来。为了变化,起程吧。
——奔向下一个梦?
——彼得·汉德克《试论成功的日子》
继垃圾房移位之后,小区多了一条步行道,从一个亭子穿过樱树下的草坪,可以抵达另一个凉亭。移位、修道,以及年末进行的关于物业服务的投票,以及对那些树枝进行的修剪,都构成了迎新的节奏,而当迈入2024年的第一天,这种种的变化注解着“新年新变化”的古老命题——只是,已经长大成人的小五再不会直立在凉亭下,面对我的镜头,毫无表情地配合拍摄每年元旦的第一张留影,“ 成长十八拍”早就画上了句号。
新年第一天,太阳照样升起,天气依然晴朗,时间依然流动,百度百科上说:“2024年,公历闰年,共366天、53周。”只是作为这366天的“头部”,是该继续辞旧迎新的仪式?还是让仪式慢慢消解,即使有各种新的元素加入,也只是日常的一部分?其实,所谓的告别和迎接,本质上就是翻篇的仪式,它也必须在仪式的发生和行进中具有当下性,关键在于:仪式本身就是一种全新的存在,当它是习惯性动作便不再是新,而当它变成可能中的改变,甚至是猝不及防地改变,反而具有了一些新意。从整个12月开始,就已经为将来的2024年留下了位置,但是留着的位置或者一直空着,或者被别人占去,慢慢偏离了仪式的轨道,慢慢改变了位置的意义。
从这“头头是道”的第一天开始往前推,本来心血来潮计划着以看一场电影的方式跨年,自从《芳华》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远离电影院也成为了观影生活中的一种悖论。但是计划改变了,观影提前到了跨年夜前夜,而且也不是午夜场,而且也是“爆米花电影”。一场《潜行》只不过是随机的选择,无感也实属正常,这也更坚定了以后“去影院化”的观影生活。再往前推,空出的位置是明显的,当“百人千影”的欧洲篇落下帷幕,当“年度电影”的60部已划上句号,一年的观影似乎就已经结束了。在不被排满的日子里,想着可以写一写对于“本纪”的一些回忆,从1975年的“出生日”,到1987年的“成长期”,再到1999年的“世纪末”,再到2011年的“转折点”,以及到现在的2023年,每隔12年的跨越其实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但是回到过去,回到12年的间隔,文字真的能还原过去?
因为记忆是模糊的,它需要更多精力去整理,它需要构建一种叙事模式,匆匆列出的计划只不过是浮影,于是作罢,只好等待时机成熟的下一个机会。在空着的位置上,也想着写一些诗,好久没有写诗了,是遗忘了诗歌,尽管每年读一些诗集,但从未用自己的方式寻找诗意。所以在某天故意留出了空白,想安放一首诗,的确有了一些句子,一些带着灵感的句子,一些触摸到诗意的句子,但它们是断裂的,分散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们融合成一体的存在:从白天到晚上,从一两句到三四句,从被弃置一旁到重新拿起,只空着一个位置的诗歌竟然被拉长到三五天的构思,甚至是一周的写作,最后终于得以完成——只不过完全从有感而发的写诗变成了刻意为之的作诗,它像“废墟”的主题一样,在无感中也成为一种废墟。
空出的位置没有“本纪”,空出的位置没有诗意,甚至,空出的位置本身也是一种形式上的保留,于是像一种妥协,终于又进入到了“年度电影”之中,把60部的计划数又扩充到了70部,观影或者影评,远比创作一些东西简易,在这个意义上讲,充满了各种计划而不想打破,无疑是一种惰性,那空着的位置永远不是留给惊喜的。终于走到2023年最后一天的昨天,终于走进了2024年第一天的今天,位置再也没有空着,它也不需要等待,来了,就坐下,去了,就离开,自然而然,随机偶性,是为“头头是道”:没有将抒情变成矫情地发了跨年的朋友圈文案,没有在新的一天堂而皇之踩街拍摄路人甲:从昨夜到今日,从午夜到凌晨,从2023年到2024年,“头头是道”里是一颗牙齿触碰不得的疼痛,是和小五见证阿森纳1:2失利的比赛,是一场冷空气都无法彻底驱赶的雾霾,以及小五拖着行李箱进入地铁站的一幕。
只不过是日历翻过了一页,只不过时间走过了24小时,只不过纪年改变了写法,只不过从一个梦奔向下一个梦,“为了变化,起程吧。”下一个梦里也许会有这个梦的影子,鸟巢里早就装满了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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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本纪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