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12《龙凤配》:莫名,我就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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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身份置换”的故事:萨宾娜身为深宅大院里司机费契的女儿,她的身份是仆人,当她被父亲送到巴黎学习了烹饪,也完成了成长的蜕变,从野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于是在身份转变中主动获得了爱情;这也是一个关于阶级问题的故事,富家少爷和卑微仆人之间渐生情愫,掌控几十亿家产的富豪终于冲破了观念的束缚,和心爱的人坐上的“自由号”,开始了他们浪漫的巴黎之旅。无论是身份问题还是阶级差异,都有着强烈的比利·怀尔德风格,但是这样一个从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完全被纳入到了好莱坞造梦体系中,亨弗莱·鲍嘉、奥黛丽·赫本、威廉·霍尔登等明星联袂风险了一出关于爱情速配的俗套故事。

电影片名“Sabrina”,奥黛丽·赫本饰演的萨宾娜无疑是电影的中心人物,以萨宾娜为中心,发散出的是爱与被爱的故事。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里,这个仆人家的女儿却对二少爷大卫暗生情愫,她在舞会时趴在树上偷偷注视大卫,在大卫和葛丽琴共舞时,她梨花带雨,大卫和葛丽琴去室内网球场也约会,萨宾娜更是悲伤不已,在大卫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无视中,她甚至想到了自杀,在封闭的车库里启动了所有车,希望在汽车尾气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后被大少爷莱纳斯发现,自杀不成,于是去了巴黎学习烹饪,两年之后回来,在火车站偶遇了大卫,大卫被她吸引,将她接送回家,不想自己喜欢的丽人竟然是自家司机的女儿,于是大卫坦露心迹,萨宾娜也拥有了大卫的爱情。

从巴黎之前被忽视,到巴黎之后拥有爱情,这是属于萨宾娜的身份置换,但是,这里的一个问题是:萨宾娜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她轻易获得了爱情?去巴黎学习烹饪之前,她卑微,她悲观,一个仆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得到富豪的喜欢,就像萨宾娜的父亲费契所说:“别妄想摘下月亮。”所以她只能选择死亡,写给父亲的信上她说:“别让大卫参加葬礼,它甚至可能不会为我而哭。”但是去了巴黎之后,老头巴伦对她的点拨让她学会了正视自己的出身,“爱情顺利的女人,会将蛋白牛奶酥烤焦;爱情不顺利的女人,会忘记开烤箱。”写给父亲的信里,萨宾娜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逃避现实和爱情。”但是她所谓的长大到底改变了什么?对爱情看淡了?为什么回来抱着的那条狗还叫大卫?为什么在大卫面前她没有一点矜持?是在巴黎懂得了生活?无非是知道走在香榭尔大街上不能带雨伞和公文包,无非是要把帽子弄出折痕看上去不像外地人,而这些所谓的礼仪恶意无非是皮毛。

导演: 比利·怀尔德
编剧: 比利·怀尔德 / 萨缪尔·A·泰勒 / 恩斯特·莱赫曼
主演: 亨弗莱·鲍嘉 / 奥黛丽·赫本 / 威廉·霍尔登 / 沃尔特·汉普顿 / 约翰·威廉姆斯
类型: 剧情 / 喜剧 /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 法语
上映日期: 1954-09-09
片长: 113分钟
又名: 萨比里娜 / Sabrina Fair

从巴黎之前到巴黎之后,萨宾娜真正的变化只是在电影中衣着、装饰和头巾这些纯属外在的变化,看上去打扮得更成熟、更稳重、更有女人味而已。但是这样的变化并没有置换她的身份,当然更没有改变她的恋爱脑,于是围绕着萨宾娜的“身份置换”和阶级差别,也都成为了表现恋爱脑的一种背景设置。萨宾娜先是爱着大卫,从小在这个深宅大院里生活,她说自己从小就爱上了大卫,为什么爱上大卫?怀尔德没有交代,无疑是一种纯粹感官的,甚至是想象式的爱,大卫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每天围着女人转,更是有过三次婚姻,之后为了家族利益还要举行第四次婚姻。如果说萨宾娜从小爱上大卫是一种错觉,那么大卫对萨宾娜更算不上爱情:萨宾娜对他一往情深,大卫却视而不见,从巴黎回来,大卫被她吸引,甚至完全没有认出就是萨宾娜,所以萨宾娜认为大卫爱上了自己,“现在月亮奔我而来了”,过去的遗憾变成了实现的美梦,这当然不是爱情,大卫无非喜欢的是一个漂亮的外壳。

在和莱纳斯接触后,萨宾娜才知道自己对大卫的爱多么虚幻,但是萨宾娜真的爱上莱纳斯?因为大卫屁股受伤,大卫委托莱纳斯照顾萨宾娜,两个人一起乘船出海,莱纳斯带着一台留声机,当留声机里音乐响起,莱纳斯陷入了沉思,他说起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一幕似乎打动了萨宾娜,她第一次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莱纳斯,不再是围着股票和产品的冷酷生意人,而是充满了柔情的男人,“我重新认识了他。”萨宾娜回来之后对父亲这样说,但是仅仅是这次的交谈,萨宾娜就将目光从大卫身上转移到了莱纳斯身上?从小就根植在内心的爱就轻易被一次出行唤醒的爱所取代?无非是萨宾娜恋爱脑的再一次发作,而之后和莱纳斯的接触,也并没有在情感上更进一步,依然是关于那扇窗、那次回忆,感情停留在此处,却让萨宾娜感觉自己再一次长大。而反过来莱纳斯对萨宾娜产生了爱?从小莱纳斯就看着萨宾娜长大,不是因为出身不同而不能喜欢她,的确在萨宾娜转变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喜欢和爱的可能,为什么在和萨宾娜一起仅仅几天就爱上了她?是不是也和大卫一样,仅仅被她的外貌所吸引?

萨宾娜自始至终都是恋爱脑,对大卫如此,对莱纳斯如此,所以这里没有关于成长的故事,也没有对爱情深入理解的情节;大卫对萨宾娜的爱只是喜欢,莱纳斯对萨宾娜的爱也是如此,那么在这个三角关系中,仅仅是一种所谓的冲动,“莫名,我就喜欢你……”当然,爱情在怀尔德看来也许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它和出生无关,和金钱无关,和经历无关,但是在电影中,这种莫名的感觉却又被打上了身份、等级等烙印,就像费契所言:“穷人嫁给富人,没人会说是民主。”即使最后莱纳斯取消了家族联姻的项目,即使大卫退出成就了哥哥和萨宾娜的爱,即使“自由号”载着他们开启巴黎浪漫之旅,谁知道这是不是仅仅是一个插曲?“就像车一样会分前座和后座,中间还隔着玻璃。”

《龙凤配》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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