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10独钓寒江雪
从前一步到后一步,形成的是一条曲折的线,“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构建的是隐秘或者并不隐秘的关系学,《西方哲学史》已经系统学习了十天,著者之一的邓晓芒就是残雪的哥哥;从一本书到另一本书,是作者和读者的呼应,马尔克斯的《梦中的欢快葬礼和十二个异乡故事》和保尔·海泽《特雷庇姑娘》之后,是谁在写谁在读?脚步连接的线路,人物构成的关系,书本体现的呼应,就是从此到彼被编织的网络,仿佛无可逃避,又仿佛必入其中。
从此物到彼物,从此人到彼人,这个被连接的网络就叫诺贝尔文学奖,它突出在那里,处处提醒你一个可能在期待中的时刻马上到来,或者更广泛的意义上,它会带来某种意外,它会形成某种影响,及于个人,它也意味着新的阅读的开始。当跑步从一公里到三公里短暂的休息时,信息呈现的状态还是预测;从三公里到四公里半,即将结束跑步时,它就变成了一个固定的名字,以及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介绍、评语以及图书,之后便迅速变成了一个热词:瑞典学院宣布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韩国作家韩江,“以表彰她用强烈的诗意散文直面历史创伤,揭示人类生命的脆弱”,称赞其作品具有“对身体和灵魂、生与死的连接独特的认知”,通过“诗性和实验性的风格”,韩江“成为了当代散文的革新者”。
一个陌生的名字,它的出现以及写进诺贝尔文学奖历史的一次“诞生”,为今天的跑步画上了句号,而这个句号似乎也意味着开创了一个时代:韩江在先后获得国际布克奖和《首尔新闻报》年度春季文学奖、韩国小说文学奖、今日青年艺术家奖、东里文学奖等奖项之后,成为韩国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是亚洲第一位获此奖项的女性。但是,对于“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我来说,就像跑步状态对于信息的隔绝一样,韩江、韩国文学都只是一个陌生的词——这个名字看起来有“韩红”的误读可能,在和赔率第一位的残雪相混中变成了“韩雪”,这个名字甚至和中国广东的第二条大河同名……陌生甚至异化,是陌生的极致体现,当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或许象征意义依然大于实际意义。
起先网络上对残雪的预测已经掀起了一波热潮,所谓预测以及赔率更多变成了意淫,而且在2009年阅读完《边疆》之后再也没有阅读过残雪的任何作品,当《边疆》成为“一部残废的先锋”,我的阅读世界里也不再有她的名字;韩江名字的出现,是一个看起来更冷门的现象,在揭晓之前,赔率榜上根本没有韩江的名字,但是最后却花落韩家;而从豆瓣读书和微信读书两大平台来看,翻译成中文的韩江作品得分并不高,除了《少年来了》之外,其余作品甚至连8分都没有,2024年出版的诗集《把晚餐放进抽屉》在微信读书上的推荐值仅为46.5%,属于关注度低且评分不高的状态,而豆瓣上有419人给出了综合6.9分的评价……现象而已,而对于作为阅读者的我,既不知道韩江的名字,也没有阅读过她的任何作品,更对韩国文学没有任何的关注。
诺贝尔文学奖的选择是一套规则运作的产物,资本如何,权力如何,文学本质如何,都无法客观评价,地理平衡、性别考虑、年龄问题,都可能成为考量的标准,作为一个竞争性的文学奖项,对外和向内也完全可能是截然不同的面目。没有阅读就没有发言权,搁置争议,放下偏见,对于个体来说,意味着选择的自由:在2014年至今的10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阿列克谢耶维奇和鲍勃·迪伦的书至今一本未读,因为在我自设的规则里,他们还不能成为真正的文学创作者;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的作品只看过一本,对他的阅读在《天堂》被打开之后也就结束了;而现在陌生的韩江成为新的得主,作为一种现象最后呈现的结果,对于一个阅读者来说,也可以有限地转过身来,用短浅的目光遥望并不遥远邻国的文学,也许会有收获,也许败兴而归。
“我在写作时,经常会思考这些问题: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何界定理智和疯狂;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这是2016年韩江在的作品《素食者》在获得国际布克奖之后,她发表的获奖感言,当“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成为一个问题,这不仅仅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隔阂、立场和态度问题,也是作者和读者之间存在的可能,阅读是自由的,选择是自由的,当无法理解别人,当和他者形成了必然的鸿沟,听说了就好,知道了就好,读者和作者必将分开两条路,于是,在阅读无限可能里,“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韩江,听闻的陌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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