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3 一粒穿过时间的种子

“穿过时间的河岸”，这一句就变得很抒情。岂止是抒情，在时间面前，我和小五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我这边有些疼痛有些苍凉，而在小五那边，时间就等同于游戏的场景，多些未知，多些期望。记得新年敲响零点的时候，他站在楼下的空地里，以烟花做背景，大声向世界宣布：我九岁了！迎接新的开始，而在另一边，我们或许像是那烟花，时间都成为碎片，洒满一地。

毕竟都要用各种方法穿过。寒假也是。其实真的过得很快，一个月的寒假生活即将拉上大幕，想起期末考试，想起成绩，还是未能释怀，对于小五来说，这是一种看得见的成长，因为所见，所以总是带着某种期许，总是希望有些欣喜。而在他的世界里，有些东西已经暴露出了某些不能适应的弊病，长在枝头却不开花，果子挂落下来也是一个异数。半个多月下来，也只是有限地完成任务，对他来说，这个寒假的关键词是空竹，是过年，是密室，成长的开端，必须的游戏生活。程式的东西有些让他心烦了，或者，正在陷入某种尴尬，我不知道，时间是不是会磨平一些不如意，它走着走着可能就是坦途了。

小五“音乐会”报纸截图

加减改良法还是一如既往地执行，只是在加分扣分的反复中，那个最终的数字越来越迷幻，在执行一个月的时间里，最终停留在8分。这个结果也不得考虑“制度”的严酷性，扣分主要还是一些大是大非的严重错误上，比如在身体部位敲“愤怒的小鸟”的章，比如五张口算纸，却不按规定仔细认真做，而是耍小聪明，如此也是犯了大忌，扣分是必然的。虽然只是手段，也显露出了我们用成人的标准对他的干涉，但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一定的底线，需要用惩罚的手段来让他记住。

分数被扣得很厉害，仿佛又回到起点，但说实话，从一个多月的实践来看，小五的进步还是不小的，坏脾气改了不少，尤其是过年时表现出来的的好客，还是让人欣喜。其实，在执行所谓的“改良法”，大都还是抱着鼓励的目的，多表扬多称赞多启发，只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拿出杀手锏，我并不急于求成，知道习惯的养成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有时候甚至是漫长和反复的。

而在这个过年的特殊时间里，小五似乎正在开始某种转变，除了好客，还有就是在自我表现中慢慢体会教养的作用，新年“音乐会”是他酝酿已久的，他在其中也感受到了家庭的浓浓氛围。对于音乐，并无特别的禀赋，他只是觉得好玩，觉得用自己的行动被大家关注是一件光荣的事。今天报纸上，登出了他除夕吹奏萨克斯的文字，配的照片是他参加琴行年会的照片，一个版面里只有他羞涩的表情，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展示的机会，以及可以保留的那份记忆，或者也是一种激励，一种自我的肯定。在时间的渐渐沉淀中，小五或许能从这一次的叙事中得到更多。

和思想的成长平行的，是身体的成长，以及对于疾病的抵御。早上，他和妻，以及小袋鼠他们去了杭州，虽说情况还好，但是还是有些担心，其实在所有成绩、兴趣、爱好，甚至教养面前，只有身体，才是至上的，才可以真正让人有所触动，真正可能碰到那根软肋。日历一页页翻过，成长终究不是永远充满惊喜的感叹号，“穿过时间的河岸”，走过，他是有福的，康健的，有时候就是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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