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2 我转身：空无一人

昨日，在玲珑山上，没有大路和小路的登临区别，只是为了看一看琴操墓，所以基本上是直奔目的地，然后下山。整个过程在阳光下一气呵成，绕着后山的小径，便是完成了一次转身，原路返回的意义就在于转身试一次逆反的过程，这种逆反，对于直接有着目的的出行来说，则完全是便捷和快速的，小说上说，“B和C几乎重叠在一起，关于C，我什么也没找到。”其实，这两块石头就是同一块，只不过按照命名区别了B和C，但是如果你从同样角度进行逆反式的观察，就会有这种重叠的感觉。

所以上山和下山重叠在一起，也就没有了岔道，没有了歧路。而这仅仅是在白天，阳光灿烂的白天，而在夜幕笼罩下，我其实根本不能看到B或者C，或者我所走的也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和往常的所有行走方式一样，是小道和大路的区别，是择路的结果——必定是需要区分的上行下达，即使流汗的量也不一样。而今天夜晚的行走，临时也改变了线路，从大路曲折上山，平缓了很多，却拉长了路程，几乎要半个小时，才能从山脚走向山顶，而下山选择小路，也是迅捷地行走，即使中间一段路没有了路灯，漆黑一片，台阶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所以走得小心翼翼走得有所畏惧。

但最后还是走到了大道上，不同的路径是相同的结果，所谓转身，也都是缓慢的过程，渐渐而行，所以这种转身是会有沿途风景相伴的，这种转身是不会把B和C重叠起来的，B就是B，C就是C，被明白地区分开来。这就是需要甄别的存在，转身真的变成一种动作之后，才会有新的方向，而如果太快，很可能转过了头，又回到了起点，或者转到了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外，一个转身，终于再也找不到现场。

汽车的屁股左侧，出现了一块被撞过的痕迹，不仅油漆掉落，连保险杠也受损了，但是这样的伤痕直到今天上午去洗车才发现，不是肉痛的事，而是有些莫名其妙，发生得出乎意料，想来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磕磕碰碰，一路平安下来，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受损情况存在呢？搜索记忆，昨天好像也没有发现这一伤痕，难道是昨夜停车完成之后，遭到其他车辆的撞击？

在记忆作零的无奈中，想到了小区安装的监控，在保安那里，把昨晚停进小区开始的监控录像进行查看，翻个遍，在快进中寻找蛛丝马迹。漫漫长夜，很希望有辆车毫无顾忌倒过来，撞上去。但是录像里似乎没有线索，妻子坐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收获，想来，这倒成了一桩悬案，在记忆之外，在监控之外，发生了却一无所知。

在观看监控的时候，一旁的小五看到快进时人走动的时候，都是快镜头，看上去夸张的快速，像是一种游戏，小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变形的人的运动成为陌生的景象，小五的笑充分说明了超乎现实的存在，有时候是一种戏谑的表现。那些快进的人，也是在迅速转身，迅速前行，因为太快超过了真实的频率，所以在小五看来，完全是现实之外的一出好笑的戏剧。速度改变了现实，所以转身的哲学之一，太快就会变得夸张，不娱己专门娱人而已。

小五的笑是因为时间轴线完全叠加在现实之上了，变本加厉成为游戏一种，包括昨日上山和下山的重叠行走，也是一种转身带来的不安，其实有时候你站在那里，是不需要做什么大的表情夸张的动作，就那样以静制动地缓慢而行，看得见风景的地方，往往是不适合快速转身，否则看不见风景，也容易把自己转出风景之外，安全是个隐患，而且就是在游戏中，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某种笑料。

或许，这也是一种暗喻，他们站在我的面前，看上去，就像是重叠在一起的B和C，那么作为A的我，能不能从不同的角度观望B和C？转身是一种行为艺术，他就这样背对着你，偷偷地做着下一个动作。

一条长长的寂静的街。
我在黑暗中走着，跌倒
又起来，我盲目地走，双足
踏着寂静的石头和干叶
我慢下来，他也慢下来
我跑，他也跑。我转身：空无一人。
一片黑暗，无门可通。
在这些转角处转了又转
总是转到那一条
没有人等着，没有人跟着我的街
那里我追踪一个人，他跌倒
又起来而当他看见我时，说：空无一人。
——【墨西哥】帕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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