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望”的田野上_『行·者』＠地图册

2013-09-22 在“希望”的田野上

从延吉安顺机场起飞，一个半小时便到了平壤机场，这一趟高丽航空的航班基本上旅行团的包机，10余排的位置，每排5个座位，略显狭小，不管是高丽航空的飞机，还是平壤机场，都给人一种“迷你”的感觉，平壤机场只有一个登机口，两个安检口，一个行李运输带，基本上没有商店，感觉像是中国的小型机场，这种“迷你”或许和朝鲜“外向度”不高的国情有关。而在这个被称为“丰收的秋天”，从平壤出发前往金刚山，经新坪、元山，一路上公路两边的田野，还是让人有一种开阔、辽远的感觉。

按照规定，乘坐朝鲜的旅游大巴必须系带座椅安全带，学了五年中文的地接导游告诉我们，前往金刚山要走高速公路。既然高速，所以系安全带也是必须的，但其实，所谓的高速也只是一般的公路，没有封闭，时速甚至在60码以下，公路上的那些架设的桥梁上，都刻着建造的具体时间，而这些时间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也就是说，这条“高速”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公路并不拥挤，车辆很少，有的也只是偶尔驶过的军用三轮摩托和军车，或许是车少的缘故，感觉道路很宽阔。两边都种植着粉红的波斯菊，在秋日的阳光下盛开着，秋风吹过，摇曳生姿。在远望，则是一片片的农田，这里有低矮的稻子，有成熟的玉米，有可采摘的棉花，看上去是一片丰收的景象。

中巴缓慢前行，似乎正契合着两旁正“悠闲”的农民，他们淡然不惊，或者三五成群地行走，或者一排排站着抽着烟讨论着什么，还有些农夫背着沉沉的袋子，但都不是忙碌的，中巴车驶过，他们会停下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对于他们来说，在这条寂静的公路上驶来三辆满载着旅游观光者的中巴，或许也是罕见的。

稻浪翻滚，玉米摇曳，这是“丰收的秋天”，而对于朝鲜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来说，粮食问题一直是敏感问题，1945年以前，朝鲜一直是以农业为主的典型农业生产国。然而，当1945年脱离日本殖民统治后，经济发展逐渐向工业生产转移。其实，朝鲜可耕地约占国土面积的22%，要高于韩国的16%，人均可耕地约1.2亩，也远高于韩国的0.6亩和台湾的0.4亩，人均森林面积是韩国的3倍，矿产资源为东北亚之冠。如此丰富的资源，也使朝鲜约有48%的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农产品有稻子、玉米、蔬菜、小麦、大麦、油菜、甜菜、粟、高粱、大豆和烟草，还有畜牧业、林业和渔业。

虽然朝鲜经济改革后，农业产出虽然有所增长，但是总体实力依然薄弱。由于严重的肥料短缺，连续的自然灾害以及较少的可耕种面积导致国家的粮食产出依然较为紧张。据导游说，农民收割后的粮食大部分上缴给国家，小部分留存给自己。在朝鲜，普通人的吃饭问题实行的是粮食配给制，从1957年开始实行了粮食配给制，当时规定一般劳动者的口粮定量为每天700克，军人800克，老人500克。2004年的报道说，朝鲜又全面取消了2002年7月1日经济管理改革以后实施的部分粮食配给制度。根据朝鲜在2003年7月1日以后实施的政策，粮食需求量的50%由国家发给配给表，按国家定价购买粮食，余下的50%消费者到农民市场等地方购买。最近朝鲜政府规定，对国家定价购买的50%的那一部分做出调整，也将由个人去市场购买。而到了2005年，朝鲜因为粮食获得大丰收，产量达到1995年以来的最高水平，粮食供应状况将得到明显改善，66%的朝鲜居民又接受了政府发放的粮食配给。

而到了今年4月，在“光明星”卫星危机之前，美国曾经同意以朝鲜暂停核活动换取24万吨食物援助，中国则从2月启动6亿元人民币的对朝鲜粮食无偿援助，但是因为卫星发射导致的国际危机，如今成了悬念，联合国粮农组织（FAO）也再次将朝鲜列入“面临粮食危机的全球34国”名单。据FAO今年3月份发布的报告，尽管有所增产，朝鲜依然严重缺粮，缺口预计达74万吨。

政策多变，但其实作为我们这样只是经过这“丰收的秋天”的旁观者来说，对于当下朝鲜百姓的具体粮食情况，依然显得混杂而神秘。或者真的有缺粮现象，或者也只是朝鲜特意制造出的假象，但是面对这一片丰收土地，面对秋日的阳光、盛开的波斯菊，面对悠闲的农民，我们的心里还是留存着对于这个国家的某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