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巅：仙人如是观(色图)_『行·者』＠地图册

2010-09-22 天目山巅：仙人如是观(色图)

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大树王”枯死几百年却还是那副屹立的样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几份证据说几分话”的开山老殿已逾700年却依然显出其神秘，氤氲之气弥漫在大树王国，远望不见山势，历史仿佛被重重地包围着，在烟雨之外独自深厚。

不知道自己出曾几次登临这“浙西第一山”，每次几乎都是相同的行走线路，沿着两旁都是高森林木的石道，从半月池到幻住庵到开山老殿，都是滑向深处的历史遗迹，从五世同堂到大树王到冠军树，都是顽强活着的生命痕迹。而这样按部就班的旅行线路，却也让人感觉到陌生，在极短的视野之内难识其真面目。

今天的天气亦是非雨非晴，山上的局部气候瞬息变化，刚才还是蓝天映衬，不多时便是烟雨笼罩，几步之内也难辩其容。老马母子难得来天目山，全家人便也陪同上山，不是被游历过数次的那天传统线路，而是向着更高更深处进发，我们的目的是海拔1506米的仙人顶，距离老殿有7华里的路程。

几年前曾经爬行征服过这天目之巅，但那时如何费力如何劳累倒也忘得一干二净。老殿及上很少有游客登临，所以两旁的树木虽没有大树王之类的柳杉，却也是郁郁葱葱。山路极不平整，石阶也没有铺设得很平整，原始的质朴带来了行走的难度，不足一米宽，陡峭异常，有几处还真是需要爬行，起先大家也是走得很快，但是随着山势增高，行走的难度加大，慢慢的也变影响了速度，到后来几乎三步一歇五步一停。

小袋鼠却是保持旺盛的体力和激情，一路而来没有被落下，也没有喊什么吃不消的怨言，反而是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妻拉着小五也是极费周折，虽然被远远抛在了后面，但也是拼着权利攀沿而上，在全程约三分之二的罗盘松处歇息，也算是到了最后的极限。而我们四人仍然向上，1506米海拔的仙人顶才是最后的目的地。

罗盘松是全程最开阔的地方，突兀的巨石下面是悬崖，而脚下便是雾海一片，站在那石头上真有极目四望的豪情涌上来，据说这路李白曾经取道到黄山，在《送温处士归黄山白鹅峰旧居》诗中就有这么几句：“伊昔升绝顶，俯窥天目松。仙人炼玉处，羽化留遗踪。”应在登临黄山之后的感慨，在天目山当然更多是传说，但此处茫茫林海，山风呼啸，的确处处显诗情。向上的道路越发陡峭，已是初秋，两旁处处是落英和野果，野栗子、山楂以及不知名的红色果子，落了满满一地，踩着落叶和野果上山，脚底下便都是收获。

伴着流不止的汗水和酸胀的双脚，在历经2个小时的攀登之后，终于登上了仙人顶，满山的雾气将这天目之巅装扮得极像仙人之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房舍、菜地，这里曾经是气象站，现在只剩下了遗址，而在一旁的小屋里，一个老人正津津有味吃着午餐，他是这里的看山老头，大约是担当防火这类的事情。在这人迹罕至的仙人顶上，做一个悠闲的守望者倒也是一件乐事。

其实，在山顶稍微折一下，便会看到上书“可观”的巨石，这天柱石上原本刻有“天下奇观”四个大字，后因天柱石上半截被炸，只剩“可观”两字，这“可观”倒更显其广度和可能性，海拔1506米的仙人顶，古名浮玉山，因为地理环境和森林效应，在这里形成了特殊的小气候，和山麓相比，仙人顶上的气温要低6℃左右，所以站在这高处，大有飘飘欲仙的味道，仿佛稍一纵跃，便可逃离这纷繁的世间。

天目山一直就是佛教圣地，据记载，在唐宋时代，僧人们就在这里结茅为庐，涧饮木食，苦志修行。此后高僧辈出，修有狮子正宗禅寺、大觉正等禅寺和禅源寺，大振高峰、中峰法席，西天目山赫然改观，香火极盛，有“天目灵山”之称，鼎盛时期全山有寺院庵堂50余座，僧侣千余人。作为韦陀菩萨道场，天目山历经千余年，在兵事频频和风雨侵蚀中，寺院几度兴废。1941年4月15日，禅源寺被日本侵略军飞机炸毁殆尽。虽然现在禅源寺已被重修完成，但是刻在天目山上的历史烙印却并无随着时间而淡化。

其实，对天目山的征服多少只是对自身的挑战而已，未见洗眼池，未进禅源寺，一草一木，一寺一院，也都是过眼的风景，也都是历史的旁白，而我们的苦行之乐却是肉身实实在在的体验，山高人为峰，历史的铅华褪尽处，便是我们脚踏浓雾，尽作仙人的巅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