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02 看见绿灯停一停
“看见红灯停一停，看见绿灯向前走。”这一首耳熟能详的儿歌，在小五的耳朵里变成了街上的某种嘈杂声，而对于我们来说，则是一个被改变了规则的现实世界，“我们在想象中编织了一个安全的世界，而小五也在被呵护中远离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似乎只是为了颠覆长久以来的观念，或者只是一个初体验的实践，但是不同世界的那道藩篱总是以一种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打开——停在那里的时候，绿灯已经亮起。
这是之后的事情，在这之前也是一次“处心积虑”的试验。计划就在从CS拓展回来之后定下的，比如可以放开手让他自己出门，距离不要太远，道路不要太复杂，最关键的是，小五自己要有意愿。其实说了这个想法之后，小五是满口答应的，对于他来说，或许并不如我们所设想的那种“突围”意义，他只是觉得自己背着书包，拿着手机，穿过街道的红绿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仅此而已，那些和成长有关的意义，无非是作为旁观者在他的成长世界里人为增加的一道题目。
题目先是从中午开始解答的。一起去外面吃午饭，我说，你先去，到面馆里点两碗面，你的一碗腰花面，我的一碗加量的炒面。我距离他大约5分钟到面点，面已经点了，也很快上来了。吃好面，我还是继续先走，给了他钱叫他找来给我。一切没有什么阻碍，当然题目稍微简单了点，甚至小五也体会不出做这样的题目的意义。而四个小时后，他将独自出门，迎接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其实，这第一次，不论是计划还是实践，都来得有点晚了。10岁的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家过，当然更不要说自己上学放学——有的只是从单位走下台阶的短暂路程。而同龄的孩子似乎早就开始了独自的实践，比如他的同学放学自己过马路回家，节假日可以自己打的去上兴趣班。艳羡别人，当然要自己放得开手。当下午离兴趣班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小五整装待发，拿了书包和手机，开门的时候，问他路上要注意什么。小五如背书一般说，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不要看热闹，过马路看红绿灯，还有，有事打电话。
 |
| 万圣节也是成长中的一个隐喻 |
简单的答案，而和答案一样简单的还有这短短几公里的路程。他出门，门被关上的时候是重重的声音，对于小五来说，当然不是逃离，而对于我们来说，则是一次划时代的决断。而在这人生的第一次，独自出门也仅仅是一次口头的承诺，他关门不到5分钟，我也打开了门，尾随着他。从小区出门，右转；走过长度大约500米的人行道，再右转；再走过300米左右的人行道，便是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过了十字路口，再向前行进200米，就到了目的地。右转，再右转，在直行，简单的路线图对于小五来说，没有什么阻碍。我和妻跟在后面，其实并无什么隐蔽，但小五似乎也是心无旁骛，径直向着目的地前进，甚至那红绿灯也没有等待时间——刚好凑到一路绿灯。
第一次画上句号，尾随而去的我们似乎还是那不放心的习惯思维，现实有时候比我们想象得复杂，有时候又比我们想象得简单，像一只风筝，在贴近地面的高度，不是飞不起来，是因为线拉得太紧了。现实总是以直接的方式抵达，它没有什么假设，不存在任何可能，就像红绿灯，“看见红灯停一停，看见绿灯向前走”的后面是一个秩序规则。
想象的那个世界在解体，对于我们来说，或许不是重大的意义，但至少是拆除了一道藩篱，就像晚上，从迟到的万圣节回来，他在学校布置的周记上写道：这里没有巫婆，没有鬼怪，没有恐怖，只有欢乐和笑声。世界不是打扮出来的，是被发现和融入的自我认同。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569]
随机而读
- 1条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