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1-18 《迁徙的鸟》:微观世界的生命承诺

“候鸟的迁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一种对于回归的承诺。”当候鸟的翅膀展开,他们的故事便开始上演,他们的承诺便写在天空之上,这是生命的运动,这是生命的危机,这也是生命的搏斗,而他们经历几千空里的飞行,经历从南到北的迁徙,经历从冬到春的回归,便完成了生命的承诺,不管是离开,还是回来,在鸟类的生命历程中,从来没有缺席,从来没有退缩,而当他们飞过大海,飞过雪原,飞过城市,飞过高山,那振动的羽翼向人类诠释了飞翔,诠释了执着,诠释了温情,也诠释了生命。

“他们的旅程千里迢迢,经历了危机重重,只为一个目的——生存。候鸟的迁移是为生命而战。”这是候鸟出发的声音,而在这出发的世界里,他们必将上演“危机的故事”和“承诺的故事”。千里迢迢的旅程中,有穿越地中海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飞行3000公里的灰鹅,有穿越伊利亚半岛森林飞行4000公里的普通鸽子,有穿越西欧格陵兰岛飞行2500公里的白颊鹅,有穿越远东和西比利亚冻土带飞行3000公里的长颈天鹅,有穿越雪山飞行2500公里的印度鹅,有穿越美洲西部阿拉斯加飞行3000公里的白头鹰,有穿越墨西哥湾飞行3000公里的加拿大鹅,有穿越北冰洋飞行4000公里的雪鹅……从北半球的森林,到西伯利亚的草原,从北极圈的冰晶,到南极圈的洋流,这些后年飞越北美,飞越欧洲,飞越亚马逊河流,飞越大西洋,他们用翅膀在天空中书写身体的符号,书写生命的舞蹈,书写迁徙的轨迹,他们的头顶是蔚蓝的天空,他们的脚下是汹涌的大海,在天空与海洋之间,他们描绘了自然最美丽的动态图案。

: 雅克·贝汉 / 雅克·克鲁奥德 / Michel Debats
编剧: Francis Roux / 雅克·贝汉 / Stéphane Durand / Jean Dorst / Guy Jarry
主演: Philippe Labro / 雅克·贝汉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德国/ 意大利/ 西班牙/ 瑞士

上映日期: 2001-12-12(法国)
片长: 98分钟(法国) /
又名: 鸟的迁徙 / 鸟与梦飞行 / 鹏程千万里 / 迁徙的候鸟 / 我是一只季候鸟 /

在这几千公里的迁徙过程中,处处展现着生命的动力,他们和自然合二为一,在那一片河流之上,白天鹅挥动着翅膀,在低矮的天空下滑翔,点点的白色点缀着美丽的自然;白雪皑皑之中,斑头雁的羽毛颜色刚好和被白雪覆盖的黑色山脉相应;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灰鹅的身影刚好契合着这样的图景;候鸟飞翔的身影留在大地上的是优雅的倒影;而在那些天鹅注目的地方,成千上万的小鸟聚集在一起,在天空之上撒下一张变幻多端的网,伸展、收拢,向左,向右,完全变成了自然界的动态美景。

“有些从来不停下来,有些偶尔停下来,去往目的地。”对于他们来说,那些草原,那些河流,那些雪山,都只是暂时的栖息地。他们停驻在大地之上,在水草中寻找食物,或者梳理着羽毛,等待下一刻的再次起飞;或者三三两两欢快地游戏,在稻田里躲藏,享受短暂的休憩;或者在道路旁废弃的车辆上寻找水源,等补充完毕之后便又开始翱翔;或者从空中像箭一样直插入水中捕捉食物;或者停驻在大海之上的巨大船舰上,作短暂地调整……对于这些候鸟来说,漫长飞翔之后的短暂休息,是生命的另一种释放,在水面之上,成对的他们急走绘出美丽的水上芭蕾舞;他们抖动着肚子,发出锣鼓一样好听的声音;而刚出生的小鸟爬上母亲的背部,慢慢开始独立行走和飞翔。

但是这漫长的旅程,对于他们来说,并非都在编织快乐的音符,并非都在表演生命的舞蹈,危机的故事总是伴随着他们,落单的加拿大鹅被马群冲散,伙伴们已经远走高飞,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遥望远去的天空;在雪山之上的印度鹅,忍受着极寒,大风阵阵扬起雪屑,拍打着他们的身体,而在远处,雪崩发生了,在巨大的声浪中仿佛要把他们吞噬;在海岛上栖息的鸟,遭遇到了天敌,被追捕的鸟成了更大的鸟的美食;在南极的帝企鹅中,刚刚孵出的小企鹅被尖嘴的野鸟生生咬死,企鹅的父母只能向着天空发出哀鸣;数百万的鸟从北欧出发,目的地是非洲,但是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不能达到目的地,在海滩之上,翅膀受伤的小鸟逃避着螃蟹的追逐,但最后终于没能逃脱厄运,一大群的螃蟹将小鸟分食。

《迁徙的鸟》海报

对于候鸟来说,这漫长的迁徙就是对于生存环境的抗争,他们穿越云层,他们迎着暴雨,他们必须克服自然的危险,必须在风沙和雨雪中寻找正确的方向,必须在冰天雪地里保护自己,必须在浩瀚的大海上学会猎食。可是这漫长的旅程,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是大自然的恶劣和危险,还有人类的威胁。那几台收割机慢慢驶过来,而在近处却是还不会飞翔的小鸟,等待他的是无奈的命运。红鹅跨过东欧,在一处工厂旁的水域停下来,那是一个到处是机器的人类世界,一只鸟冒险走在污泥里,却陷在其中再也走不出来;而那些被关在人类铁丝笼里的鸟,只能抬头望着从他们身边飞过的同伴,发出悲戚的低鸣;在亚马逊河流上,木船上的箱子里装着捉来的各种动物,只是因为鹦鹉的机灵,才打开了那笼子的门,重新回归到大自然。

穿越宁静的湖面,穿越金黄的麦田,穿越埃菲尔铁塔,穿越自由女神像,他们不知疲倦的飞翔,他们用翅膀展现了高处的风景,但是在他们的脚下,依然是人类的城市,而他们也无法安全地穿越人类的视线。正在翱翔于高空,忽然传来刺耳的枪声,运动的身体突然急速地下坠,掉落在大地之上,这是最悲剧性的死亡,当人类瞄准他们,当人类叩响扳机,他们的翅膀不再震动,他们的身体不再飞翔,他们是被猎食的鸟。所以关于鸟类和人类的交织的场景中,对于这些迁徙的生命来说,危机就是一个悲剧,一个人类征服自然的悲剧,一个人类消灭生命的悲剧。

但是,这猎杀的枪声并非响在每一处天空,对于人类来说,和鸟类的和谐也是其中感人的故事,那个小男孩为了帮助落单的灰雁追上同伴,将他脚上被缠绕的网线解开,而那个老妇人,总是拿着天鹅想吃的粮食等在那边,第一次的陌生,让这些天鹅不敢靠近,而等到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老妇人依旧守候在那里,天鹅不再陌生,他们走进老妇人,啄食手上的食物。这是和谐相处的故事,这是化解危机的故事,其实对于鸟人类来说,候鸟的飞翔是整个大自然的规律,遵循这一规律给他们自由的天空,也许是人类最基本的态度。

所以,候鸟的微观世界,其实就是人类自身的微观世界,那种生命力的展现,那种飞翔的意志,那种返回的承诺,都是人类需要认知的世界。所以在摄像机对准的鸟类世界里,只有人类的眼睛才能深入,只能人类才能真正体会,而这也正是导演雅克·贝汉的目的。“与鸟类生活了四年,我们似乎成了它们的父母。我们历经了所有的季节变化,几乎环绕了整个地球。”和鸟飞行的是摄影机,是摄像者,也是后面的大写的人,所以鸟类的飞翔其实也是人类的梦,鸟类的承诺也是人类的承诺。

为了近距离拍摄到候鸟的迁徙,摄制组历经千辛万苦,他们花费了一年时间追随候鸟的迁徙路径,并设法亲近他们,了解他们的习性,消除对人类的戒备,而当鸟类和人类用一种和谐的方式相处的时候,这些迁徙的鸟才会成为镜头前的主角,所以这样“获取真实”的纪录,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一场艰苦的迁徙之旅——前后共有600多人参与拍摄,历时3年多,耗资4000多万美元,景地遍及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记录胶片长达460多公里,动用了17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飞行员和两个科学考察队,这就是人类迁徙的代价,而这样的代价是我们更懂得这些候鸟的故事,更懂得飞翔的执着和归来的承诺,更懂得生命的搏斗带来的惊喜。

“回归的诺言实现了。”当灰雁从远方回来,还是那一方的池塘,还是那一间的木屋,还是那可爱的孩子,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在冬天和春天之间,他们用一双翅膀的力量,完成了命运的沉浮,完成了生命的定义,而那鸣叫的小鸟,也分明向着欣欣向荣的春天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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