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8-23 换季
小五的鼻炎是在今天凌晨时分“爆发”的，黑暗寂静之中突然亮起了灯，也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擦鼻涕的声音，跑过去一看，坐在床上的小五一脸的难受，他抽取旁边的餐巾纸，堵在塞牢的鼻孔里，一会儿鼻涕出来，他又不停地更换餐巾纸，而地板上都是擦完散落的餐巾纸。
一地的烦恼，妻也如此，整个晚上都在这样一种难受的状态下。全面爆发的鼻炎或因这天气的变化，今天恰好是处暑节气，“处，去也，暑气至此而止矣。”《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这样说，“处暑”意味着炎热数天的结束，这早就写在节气表里的天气今天也无限接近暑日结束的注解。但其实，这被终止的炎热似乎过早地降临了，甚至有点猝不及防。在夏天开始的时候，传说今年的伏天比较长，而且气温也会比较高，在经历了去年的凉夏之后，这样的预言倒真是让人开始做好了抵御炎热的准备。
但仿佛是一个玩笑。梅雨季被拉长，出梅而入伏，却让在雨水的控制下，到七月底又去了趟塞班，这个夏天最热的日子却在笼罩在和我们无关的陆地上，一场台风和一场暴雨，让我们远离了炎热，只是在回来的几天感受到了超过35℃的高温，但只是匆匆而过，接着的台风、暴雨依旧无法感受今夏的高温。太快了，仿佛就这样匆匆过去了，仿佛就从初夏到了初秋，昨天据说只有28℃，在青山老家，行走在凉风习习的山野，顿时有一种萧杀的感觉，而睡在铺着席子的床上，感受到的就是满满的秋意，只能用一床的薄被抵御这侵袭的凉意。
“露蝉声渐咽，秋日景初微”，昨天最高25℃，今天最高24℃，气温一路走下坡，不开空调不开电扇，在这处暑的节气里，在小五难受的鼻炎中，世界以一种不合时宜的方式展开，破灭了盛夏的寓言，倒有一种违和感，而种种存在的方式，仿佛都是一种明证：换季开始了。季节的变化永远在意料之外，冷也好，热也罢，冬天也好，夏天也罢，似乎那种分明的感觉越来越稀有，越来越成为一件想象的事。可是，却充满了被击中的无奈，小五房间那一地的餐巾纸，是对于变幻的不适应，是对于转换的不适从，不是气候的改变，只是身体的茫然。
强硬拖向一个无所适从的境地，而这样的换季也并非只是从盛夏到初秋的过快降临，还是和小五有关，昨天上午收到的信息是：小五班的班主任调整了。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距离小五毕业还有最后一年，变换却更在一种猝不及防中变成了现实。按照学校一直以来的做法，一年级到三年级固定一位班主任，四年级到毕业则固定另一位班主任，也就是说，一班的班主任带班要三年，三年可以更广泛地熟悉学生，可以更好地因材施教，可以更有针对性地教学，可是没有任何的预兆，带了两年的班主任却被调整了。
完全是意料之外，小五听说了消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在他们的班级QQ群里，却充满了对这一变化的猜测，是班主任遇到什么事？还是学校出于某种必要的原因？不得而知，起初还怀疑是班主任被调走了才使得学校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后来的事实推翻了这样的假设，因为班主任担任的是四年级的教学，而没有离开学校。最后，所有的猜测在班主任发给家长的一则短信中得到了一些解释。“因本人精力不足，能力有限，深感无法胜任毕业班的重任，所以向学校提出申请，要求条换工作，先学校以同意我的申请。”理由是精力不足，是能力有限，所以无法胜任毕业班的重任，这样的解释看起来并不全面，甚至是一种推脱的理由，而对于新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给出的说法是：“新老师不但责任心强，而且教学水平很高，也因此而被学校委以重任，已经连续两年执教毕业班，学生成绩均非常优异，各位家长尽可以放一百个心，他肯定在我之上，日后你们也一定会看到孩子在他的带领下，会取得更大更好的成绩。”不管是责任心强，还是教学水平高，其实都不是重点，甚至不是调整的充分理由，而“各位家长尽可以放一百个心”看起来也更像是一种感性的夸赞。
不熟悉新来的老师，当然也不知情此次调整的真正原因，在毕业最后一年做出如此重大的调整，实在有些突然。里面的原因或者并不需要我们去猜测，而在现实意义上，也唯有接受。虽然临阵换帅是不合时宜的变故，但是对于学生来说，也唯有在这变换中适应而已，不想拔高毕业季的特殊意义，也不想过重注目个人的责任观，在这个已经转凉的季节里，也只有自己为自己加点衣物，盖上薄被，自己为自己擦去鼻涕，承受身体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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