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27 已醒未醒的渔梁印记

五个小时的睡眠,如何还是在梦境的拐弯处,却被后巷的鸟鸣声叫醒,终是醒来,像是恍惚着走出西街壹号,然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西街上,右转,穿过热闹起来的马路,便是那晨雾已消散的练江。

其实,尚在已醒未醒之间,就如那江边已开未开的花,全在一种自然的过度中。只是迎着那晨曦朦胧的光,在确定的方向里走进渔梁古街,却像是一种闯入。走过李白问津处,经过望仙桥,那条泛着鱼鳞般光泽的老街就出现在眼前。距今1200多年,长度1公里,在被映照的时光里,这些数字其实被那些卵石和石板所遮掩,冷清,寂静,却也是真实的,远去的是徽商的穿梭的影子,是码头热闹的景象,甚至在这早晨的时光里,连游客都还在酣睡中寻找无梦的徽州。

没有昔日繁华,没有游客拥挤,当历史和现实都被那一缕清醒的光撇远的时候,置身在陌生而又熟悉的老街上,别有一番味道。我经过坐在桥边矮凳上的老人,经过摆着摊卖早餐的妇人,经过捧着饭碗聊天的男人,经过穿着鲜艳衣服的孩子,经过那一条狗,一只猫,踩在石板上,是必须小心翼翼的:从来都怕惊扰这份宁静,却也忧虑浮光掠影般地经过最后不留一丝的印记。巴慰祖故居还关着门,同和堂老宅和方思政堂老宅似乎也在沉睡,那一条细细的姚家巷却也背对着光影,独自沉默着。

我之于景,或者景之于我,构成的是一动一静的关系,及至到了老街的末尾,才听到那水声传来,是那一道横躺在练江上的渔梁坝,或许是位置高低不同,或者是江流深浅不一,江水从坝上留下,半是冲刷、半是滑落——靠近古街的这一边,露出那用坚石垒砌的坝体,据说这里的每块石头重达吨余,用十块青石筑成一垒,然后插入石质的元宝钉,上下层如穿了石锁互相衔接,极为牢固;而远处是江水满溢之后形成的激流,一泻而下,撞击着坝底的水流,形成一种声势。

石坝斜面上,有妇人正在洗衣服,而在坝下的流水中,有渔夫撑船而来,这是他们每天的生活,重复却真实,似乎只有在不被打扰的时光里,才能安享简约的日常生活。渔梁坝被称为“江南第一都江堰”,渔梁老街被称为“江南第一水街”,这是历史对它们的命名,而在这晨曦之中展现的日常化生活,完全褪去了历史的光泽,完全告别了时光的记忆,呈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而这也是最具活力的所在。

太阳渐渐升高,渔梁古街又将热闹起来,那些慕名而来的游客又会聚集在这里,所以必须折回, 趁着斑驳的光影还没有完全消失,趁着晨间的宁静没有完全被打破,我从相反的方向回来——当那练江边已开未开的桃花完全沐浴在日光里,我以退出的方式告别了这一个邂逅的早晨,告别即将到来的热闹,那古坝,那老宅,那历史,那生活,都成了我身后暂时可以遗忘的背景。

练江岸
古街上
渡口处

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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