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5-15《蝴蝶》：我不是他的“下一个”
1975年，玛丽·弗萨21岁，她分别在马克·阿尔伯格6月上映的《贾丝廷与朱丽叶》和7月上映的《蝴蝶》中出演角色，把少女的曼妙身材毫无遮掩地献给了自己的电影事业。如果说《贾丝廷与朱丽叶》在围绕着“我们的身体”中建立的身体叙事，一方面是情色的，另一方面则是道德的，甚至最后以“这不是运气，这是美德的奖赏”给了玛丽·弗萨扮演的贾丝廷一种道德上的尊严，那么在《蝴蝶》中，约瑟夫·W·萨诺把其他女人都变成了“朱丽叶们”，而唯独把玛丽·弗萨扮演的丹尼丝当成了摆脱被男人玩耍命运的独立女人，但缺少了《贾丝廷与朱丽叶》中关于情色和道德对身体叙事的戏谑式阐述。
或者在某种意义上，丹尼丝根本无法逃离女人的“身体”命运。片名《蝴蝶》，萨诺就是把丹尼丝当成追求自由、向往更广阔天地的美丽蝴蝶，她在伯母家的农场里生活，每天都是干不完的农活，“这片土地、这里的村庄都很无聊。”和男友弗莱德在森林里约会时，她就有些不快地说。他们在树林中、湖泊边、草丛中散步、奔跑、做爱，享受着大自然的美丽风光，似乎爱情也是美丽的一部分。但是淳朴的世界无法束缚丹尼丝渴望自由的心，她要成为一只追求属于自己生活的蝴蝶，于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弗莱德，弗莱德以未完成学业为名拒绝离开，丹尼丝给伯母留下一封告别信之后，独自离开了农庄，开始了自己的飘泊生活。
自由高于爱情，这就是丹尼丝朝向外界生活的出发点，她的目的地是大城市慕尼黑，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模特。这就是她的蝴蝶生活，但是她所依靠的也只有“身体”：在路边搭车时，规规矩矩地举手招停，没有一辆车停下，丹尼丝于是掀起裙子露出屁股，经过的司机已经开过了却又倒车回来；司机见到漂亮的丹尼丝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说自己从事内衣事业，于是在树林边打开箱子给丹尼丝看各种款式的性感内衣，丹尼丝也毫不避讳直接脱了衣服就穿上了内衣；离开司机之后发现了路边停着的另一辆车，司机弗兰克正在休息，丹尼丝凑在车窗上，欣赏着这辆豪车，于是弗兰克将她带回了家，丹尼丝也完全不保守，直接上了弗兰克的床。
| 导演: 约瑟夫·W·萨诺 |
丹尼丝去慕尼黑是为了自己能够离开无聊村庄，是为了实现做模特的理想，这一切都是以打开自己的身体为唯一手段，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所谓的理想，所谓的自由，所谓的事业，甚至所谓对弗兰克的爱都变得虚无，这也使得后来离开弗兰克变成了一种游戏。弗兰克拥有豪车、豪宅，当然他拥有更多的则是女人，丹尼丝到他家里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叫贝纳的女人，当丹尼丝和弗兰克做爱的时候，贝纳随着丹尼丝的呻吟而抚摸身体，她是弗兰克的“前一位”，当她已经被弗兰克玩弄之后，就成为了过气的女人，弗兰克在拥有了丹尼丝之后直接赶走了贝纳。但是这完全是弗兰克作为一个男人的游戏，在丹尼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又让夜总会的露丝照顾丹尼丝，自己则外出猎眼，和夜总会的维尼在一起，与新来的娜塔莎调情做爱……当丹尼丝发现了这一切之后，去了夜总会，“我是一个卖淫女”，然后大骂弗兰克：“谁是他下一个猎物？”
贝纳的命运在丹尼丝身上重演，贝纳最后离开，丹尼丝也必定会离开，她们所组成的就是男人的轮番游戏，还有维尼，还有娜塔莎，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无非是弗兰克的猎物。在这个规则面前，丹尼丝完全知道自己的命运，当初她而和弗兰克在一起也绝不是为了爱情，所以最后离开也绝不是为了所谓的尊严，那么萨诺既不想谴责男人的道德问题，也无力呈现女人对命运的自我主宰，一切都是身体和身体的交媾，前一个之后是这一个，这一个之后是后一个。而丹尼丝似乎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在镜头被推远而呈现一个点的时候，丹尼丝的理想又在哪里，她蝴蝶般自由的渴望又在何处？也许，她所遇到的也只是她的“下一个”男人，继续用身体说话，继续用身体装点理想。
《蝴蝶》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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