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8 这些天的一天

贾平凹的《古炉》让我看得头皮发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阅读体验，每每捧着书，我总是会感到安详的，但是这本书不是这样的，从四月初开始看，到现在只看了2/3，如此低速的阅读让我觉得自己被某些形式的桎梏套得越来越深了。作为一部67万字的小说，近半个月下来，我几乎没有记住什么情节，仿佛书页就是这样习惯性地翻阅了过去，读过的越来越厚，未读的越来越薄，直至最后变成封底朝上的一本书。

大约是两个原因，一时小说写得不够精彩，当然我所说的精彩绝非是情节上引人入胜，而是能够让我觉得有阅读的期待，但是面对这本洋洋洒洒的当代“史记”，里面的人物之多超过了我可能记忆的范围，几乎是闪现出来又马上消失，他们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除了那些名字，我怀疑贾平凹是故意的，故意要把从前的阅读经验解构掉，要你在这样的难受中体会一种历史的支离破碎。第二个原因是，阅读中我时常不经意地打瞌睡，迷迷糊糊在书页的中间睡着了，醒来又继续阅读，却全然忘记了先前的阅读内容。如此反复，果然没了更多阅读的心情，那些对话，那些人物，都像是破碎在贾平凹的世界里。

所以，我不喜欢看。甚至是在膨胀着讨厌的情绪，从以前的秦腔到后来的废都，都在表现着一种文化的认同，而现在的这部小说则把注意力放到了过去的那个特殊的十年上，本来应该是有强烈的冲突感，有着情绪被挑动的愤懑，但几乎什么也没有，平淡、琐碎。还是硬着头皮要翻阅下去，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承诺，好不好看在其次，阅读已经不是单单一种爱好，而变成了把自己沉淀下来的必由之路，这是一种很残忍的自虐，在夜晚，我独能听到黑暗中的语言，面对一本不引起我快感的小说，我唯一能做的是把未读的页码一页页削减掉，然后告别这样一种被亏欠下来的阅读负担。本来应该是很轻松的，很愉悦的，所谓“悦·读”，但我还是需要形式的约束，让我能够在任何一本书面前都保持矜持，保持征服者的俯视态度。

《古炉》里让我看到了一个疲惫的贾平凹，那些文字的背后是什么，无非是孤独的呓语，是被边缘的不甘心，是沉寂之后划回彼岸的努力，这就是《古炉》中让我感到的难受的地方，文字和文字是有区别的，情绪和情绪是有区别的，面对这本加长加厚的“谴责小说”，我每天总是打着哈欠，结束我的阅读体验，脑子里什么也没留下，我以为是戒烟之后的某种反应，但其实是有点无辜的，这个和戒烟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一些不精彩的文字面前，感到疲惫和无聊，书页一张张都是锋利的，它们扎下来，会渗出一点血的，只是你没注意，便觉得任何的阅读都会带向一个和现实不一样的奇妙世界。

也好久没有动笔写些什么了，一种习惯久了便显得懒慵了，不曾打破便随他而去。和小五一起跳500个绳子，才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我总是训斥着对面的小五，不认真、不专心，甚至不勤奋，但自己也已经不能承诺什么了。是的，我的成长停止了，那绳子弯弯扭扭在地上，却不曾动弹，全身都是汗水，劳累的感觉浸透了春末的黄昏，历史是拧不干的，而从一种状态回到另一种状态，付出的代价会更大。从阅读出发，又返回到阅读，十年或者二十年，在《古炉》中，很多东西彻底烟消云散了。若干年前，左小诅咒曾写过一首悲伤的歌，他在歌里声嘶力竭地唱：“这些天的一天/我玩命地捶打着我胸膛/打在同一个地方/这些天的一天/我什么事也没干成/还多了一个仇人”

夏天果然要来了。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