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26 水的一种坠落状态

叫一个人坠落就是叫一个人坠落
       ——骆一禾《大海》

无非是要把雨和水分开来,一种状态之于另一种状态,一种物体之于另一种物体,其实是两个世界的叙事,两种存在方式的表达。但是它们却在我的面前,以混合的方式成为一个整体,无法分离是现实一种,即使成为假想,成为虚构,也还是在一种错乱的张力中表达漫长的过程。

就像我总是忽略季节可能到来的变化,在机械而重复的日子里,望见的都是一种固定的景象,只有在一种温度的提示中体验从冬到春的转变,是的,它忽上忽下,忽冷忽热,不是心情的故意波动,也不是时间的随意转换,对于数字意外的一切,它缺少标记,缺少提醒,缺少必然的步骤。所以,即使发现了嫩芽,我也以为寒冬还没有远去,即使花开数朵,我也以为春天只是遥远的传说。而在那一滴雨掉落下来的时间,我闻不出它的原始味道,我仅仅把它当成是一滴水。

一滴水,当然不是从天上降落,它是无源的,却是有根的,它是有始的,也必定是有终的——猝然出现,而又猝然降落。它似乎从高楼的某一处洒下,或者从路边的一株树上摇落,总之,它一定是以坠落的方式,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坠落,是一个有着明确目的的下降方式,它是故意而为之,就像一滴水聚合另一滴水,很多的水汇聚成无数滴水,并以整体的方式成为一个事故。我以为四周是晴朗的,以为天上还有那美丽的云朵,但是抬头望见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景象,那滴水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以事故的方式把握从眼前的幻象中拉回来。

“叫一个人坠落就是叫一个人坠落”,诗歌里的文字其实是一种关于生存的意象,只有一句,就是一场无法避免的事故,一切事故都是有原因的,原因的原因可以延伸到非常远,但是在唯一的终点,站着的是另一个人,他叫着别人的名字,他做着坠落的动作,然后以邪恶的方式看见一滴水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毫无防备,甚至没有想好是不是该读这一首时,那远方的另一个人便把这一切变成了现实,变成了“就是”的必然事件。湿漉漉的天,湿漉漉的身,湿漉漉的地,从上到下,完全是一种无法逃避的笼罩。

可是,为什么那不是一滴雨,为什么不是从天上降落的雨,为什么不是一滴和另一滴相携的雨?诗歌阻挡了一切,另一个人制造了一切,所有的故事其实都是一场预谋,在没有雨的黄昏,只有水在那里肆虐,在那里横溢,在那里坠落。世界是一个水的寓言,它从来不是滋润,不是柔和,不是浪漫,而当雨和水被分割开来的时候,我知道,是诗歌消灭了现实,是大地消灭了天空,是人为消灭了自然,是降落消灭了坠落。

另一个人到底在何处?隐蔽的远处,他躲在诗歌里,躲在高楼处,躲在水里,他伸出无形的手制造事故,他还在那里暗笑,在那里得意。是的,一个人的坠落就像一滴水的坠落,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它只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而当诗歌出现,当坠落出现,即使真的是一滴雨,一滴不叫水的雨,当它自遥远的天际发端的时候,当它以飘飞的方式接近的时候,当它到达那片被行走的大地的时候,它也一定会变成水——水是最后的结局,是必然的终点,是唯一的形态。

无法改变,无法逃避,那么所有的结果都意味着出错,所有的过程都变成了坠落,而在这个非冬非春、非晴非雨日子,所有的句子都写在那一首诗歌里,它关闭了门,它消除了意义,它变成了事故,它最终走向非自然的暴力。自然的雨变成了人为的水,自然的降落变成了人为的坠落,我其实停驻在那里,迈不开脚,而其实抬头仰望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一片大地,湿漉漉的大地,阴霾的大地,被水浸泡过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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