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9-07 头文字G的西行漫记
从头文字D到头文字G,仿佛是经历了一次漫长的蜕变,关于时间,关于地点,关于出行的目的,都像是隔绝了一个久远的时代,但是当被某一种速度带着离开现实的时候,无论到哪里,都将展开一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要乘坐近7个小时的高铁,第一次去往贵州,第一次认识那个叫铜仁的地方。
因工作而出行,已经隔开了两年的时间,所以当确定目的地,当开始购置火车票,当搜索铜仁的相关介绍,是把自己硬拉向一个被激活的状态中,因为陌生,所以充满着某种想象,因为重新开始,所以继续着一种离开的情结。身体仿佛已经归位,那么带着自己的身体前往一个可以感知和触摸的地方,那也必然会在身上刻下一些印痕。身体是一种移动的存在,从自己居住的城市到火车站,从火车站上车到铜仁南,又从铜仁南最后到目的地,没有分叉,没有歧途,就这样在唯一的方向和持续的速度中,将身体带往陌生。
可是,身体所途径的陌生之地外,似乎也写着一些从未离开的符号,那只黑色的包里放着马尔克斯的《苦妓回忆录》,那只手机上下载着纪录片《1428》,它们都是我在熟悉的生活中必须浏览的东西,所以当离开的时候我以这样的方式携带它们,感觉自己永远在自己一直不曾离开的状态中——甚至只是怀抱着那只包,手握着那只手机,也是一种呼应。书是褪掉了封面和腰封,就这样很直接地呈现出即将阅读的状态,纪录片也一样,只要打开点击,就像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打扰地观看或者阅读。
但只是一种仪式。头文字G意味着向前不停止的速度,意味着不拥挤却也不独立的公共空间,意味着不断变换的地理节点,它们以一种闯入的方式打破我打开书本或者视频的阅读状态,有人行走在过道上,有服务员前来查票和咨询,而窗外的风景总是不停改变着——在一路向西的过程中,高铁以307公里的最高时速穿过隧道、桥梁、田野,穿过每一个站点,穿过边缘的城市。“穿过”总是带着某种陌生的姿态,每一座山、每一棵树、每一片田地都在向后移动,它们也像变成了活动的存在,向前的活动和向后的活动,在只有一种叫做速度的状态中,仿佛只是轻轻地经过。
从浙江到江西,从江西到湖南,从湖南到贵州,所感知的并非是行政区划的过度,当两辆火车交汇的时候,当进入隧道的时候,会有一种强烈的震荡感传来,猝然将你从一种均匀的速度中唤醒。陌生是一种闯入的感觉,当火车行驶至湖南新化段的时候,经过的是连续的隧道,刚刚是白昼,顷刻间进入的则是黑暗,太快的转换令人来不及适应,耳边是隆隆的鸣叫,眼前则是走马灯的快闪,而在窗外黑暗的隧道里,感觉夜晚已经提前到来,统一的黑,陌生的黑,没有信号的黑——手机上只显示着“仅限紧急呼叫”的字样,像是一种真正的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以这样的方式被清空。
所以当怀抱着不曾打开的书,手握着不点击的视频,在黑暗的隧道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即使不断闯入,即使猝然改变,即使总被隔绝,但最终也终会在一次次经过后到达目的地,6小时57分种,是经过的时间,1304公里,是经过的路程,在最终被定格的数字里,身体也完成了一次从东到西的迁徙,而当最后从头文字G的车厢里走下来的时候,似乎山还是那些山,天空还是那片天空,即使这是6月刚通车的高铁站点,也完全没有陌生,即使联络曾被中断,最后依然回到熟悉的网络,即使没有打开书本或者视频,身体也仍旧是自己的身体——每一次的经过其实不是离开,而是抵达,抵达是唤醒,是归来,是进入。
最终是打开,像一本书或者一部视频一样,在没有意外的世界里翻到必须阅读的第一页,上面写着:贵州铜仁,有着“中国西部名城”之称的铜仁,有着“黔东门户”之美誉的铜仁,有着“武陵之都·仁义之城”品牌的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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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的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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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忆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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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只和速度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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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 《1428》:当灾难的废墟被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