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29 竹里馆
不是独坐,不在深林,也没有明月,虽然转折而来,虽然初次进入,但世界是敞开的,甚至是嬉闹、游戏和喧哗的,“竹里馆”三个字竖立在满是竹子的园林中,品读的不是无人识的孤独,不是万事不关心的幽静,而是一种生活和另一种生活的相触,是一种快乐和另一种快乐的相融。
在经历了六月份那场“陌生的仪式”之后,是第二次看见他们。还是那个学校,还是下着细雨的天气,一切都像是原初的模样,但是在时隔半年之后,他们似乎都慢慢长大了,似乎都有了细微的改变。那个12岁的女孩明年就要离开这个分校了,对于她来说,是即将融入新的学校,即将跨入新的学期。而对于眼前的我,她似乎也没有忘记,提及那一套送给她的林海音文集,她说她已经在看了,在一声“谢谢”里,似乎又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次是带着小五来的,在之前给他讲过这些从外地来的孩子,对于同龄人,他似乎记住的是他们并不丰富的学习、生活情况,甚至他也联系出关于穷困的感性认识,在下车看见那个学校的时候,他的确感受到了一种差别。但是也仅限于此,当他们一起坐车,一起进入这“竹里馆”,甚至一起在草坪上玩闹、一起捡树叶、一起烧烤的时候,那种相异的感觉似乎早就不存在了。只是小五年纪大一点而已,在和这些更小的同龄人一起,或者并没有体会到不一样的生活,他们都说着普通话,都沉醉在游戏的快乐中,都享受着食物的美味,甚至也都谈起秋游、撕名牌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只是孩子,他们都被叫做孩子,没有背景的孩子,喜欢玩耍的孩子,充满童趣的孩子,为什么要那么明显地划分出一条界限?如此相融,大约都是他们走进陌生彼此的一种本性。但是,在看起来并无相异的他们,却依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我曾经说过,仅仅在小五和那个小女孩身上,就有着实际生活不同的侧面,“被照顾的小五和照顾别人的她,喜欢上网的小五和从不接触游戏的她,这是两种生活的简单类比,或者也折射出两种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童年,以及不同的人生。”并非是刻意找出区别,也并非划出一条相异的轨迹,而这已经变成现实的存在里,改变或者也只是一个表象。
就像在这里,竹子和竹子是不相同的,它是一种统称,是一个类别,翠绿的叶子,笔直的枝干,以及生长出竹笋、竹笋再长大的规律,似乎就是以共同的方式保持着一个类别的特征。但是竹子和竹子是不相同的,有的高大,有的低矮,有的翠绿,有的墨绿,有的在户外茁壮成长,有的被保护在玻璃罩的温室里。龟甲竹、罗汉竹、紫竹、斑竹、金镶玉竹、花毛竹是观赏价值取胜的品种,菲白竹,翠竹,黄条金刚竹、鸡毛竹、菲黄竹是种植在容器里的园林绿化用竹,70多个品种的竹子完全在相异的生活里,各自成为它们自己。
或者只是在行走观察中能察觉到他们的不同,或者在被普及的介绍牌子前能读出它们的名字,但在没有深入其中的经过中,它们也只是在表象上呈现出不同。和竹子的世界一样,他们有着不同的名字,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童年,也仅此而已,我们没有深入他们的世界,没有体味他们的不同,仅仅像看见那些不同样子的竹子一样,只是有限地掠过,有限地区别,有限地感受,同坐在车里的时候,他们似乎也不怎么讲话了,各自想着和自己有关的事,甚至活动结束,小五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另一面的生活,不知道他们成长过程中和自己不同的点滴。
在离开分别之后,但愿他们将会以一种类别的方式存在,他们的名字叫孩子,他们的故事叫童年,他们的生活叫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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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有关无关的背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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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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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游动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