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16 《玩具岛》:合奏一首钢琴曲

仿佛是一个梦,美好、单纯,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两个人的手指在琴键上有韵律地跳动,他们相互配合,相互协作,随着那缓缓地乐曲从钢琴里传出,他们一定忘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不管是海因里希被推下那辆车,还是希尔博斯坦在火车上告别父母,他们都在这琴声里找到了快乐,找到了美好,找到了成长的一切,被虚构的玩具岛不在远处,就在身边,在两个人合奏的音乐里。

这是1942年的德国,这是战争爆发的时代,这是纳粹屠杀的岁月,这也是犹太人失去自由的黑暗时光,不是犹太人的海因里希和犹太孩子希尔博斯坦,坐在钢琴前,就像是兄弟,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在窗外发生,但是这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无关,他们沉浸在钢琴的练习曲里,一遍又一遍,是遗忘也是成长,而当两只稚嫩的手转变为苍老的手,似乎从年幼到年老,他们的人生都写在这琴键上,而远处,曾经年幼时和父母的照片,都变成了一张他们老了的合影,任岁月苍老,任记忆苍老,他们却保存了和战争无关的最完整记忆。

: Jochen Alexander Freydank
编剧: Johann A. Bunners / Jochen Alexander Freydank
主演: Tamay Bulut Özvatan / Claudia Hübschmann / Gregor Weber / Jürgen Trott / Klaus-Jürgen Steinmann / 更多...
制片国家/地区: 德国
语言: 德语
片长: 14分钟
又名: 玩具岛 / Toyland

可是,战争怎么可能从他们的世界消失?希尔博斯坦的父母就在那时被抓上了那一列封闭的火车,从此远去,从此再没有回来,他们去了玩具岛?希尔博斯坦是知道那个玩具岛的,也知道父母从此不再回来的原因,但是当他在那一刻被海因里希的母亲抱下火车的时候,他其实被带向了与火车相反的方向,甚至他变成了海因里希,变成了非犹太人的小孩,也只有这一声“海因里希”的呼喊让他拥有了远离战争、远离玩具岛的命运,一次解救,一次阴差阳错的解救,一次急中生智的解救,他成为了另一个海因里希,成为另一个不走入战争的幸运者。

而对于海因里希来说,对于玩具岛却完全是一个童话似的向往,当母亲告诉她,希尔博斯坦一家将离开自己去往玩具岛,他就央求母亲自己也要跟他们一起去,母亲拒绝,理由是,玩具岛太远了,而且那里有熊。“玩具岛”在海因里希的世界里就构筑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这是被想象的世界,就像每天在希尔博斯坦家里弹奏的钢琴,充满了快乐和美好。母亲的拒绝,对于他来说,和希尔博斯坦一家去玩具岛便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秘密,于是他只把这个秘密告诉希尔博斯坦的父亲。那一次海因里希走上楼梯,看到他坐在那里,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玩具岛》电影海报

秘密的玩具岛之行,对于孩子来说,也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做法,母亲的反对,母亲的撒谎,是为了不让战争过早进入孩子的世界,而在楼梯上,在海因里希告诉希尔博斯坦的爸爸这个秘密之前,希尔博斯坦的爸爸也告诉他一个秘密:我在楼下看到了犀牛。母亲口中的熊,希尔博斯坦的爸爸口中的犀牛,都是战争中的那些怪兽,当这一切变成秘密,变成隐喻的时候,也是不想让战争影响一个孩子的美好生活,影响一种童话般的秘密世界。所以当那天海因里希从窗户中看到希尔博斯坦一家离开的时候,他偷偷地拿了行李,带上了最喜欢的玩具熊保罗,开始前往玩具岛。

在战争中,一切的美好其实都是易碎的,一切的秘密也终究要被揭开,海因里希的“玩具岛行动”被拒绝,是对于童年生活的一次戕害,而这种戕害却无形中救下了他的命,只不过是当小熊保罗被扔下,自己被推出的时候,海因里希或者是悲伤的,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个希尔博斯坦一家去往那个令人神往的玩具岛。玩具岛其实是残酷的世界,希尔博斯坦一家不是去玩具岛旅行,而是被抓到了火车站,被送上了火车,而去往一个叫做集中营的地方。

他们是犹太人,他们的面前是那凶恶的熊和犀牛,是无情的战火和屠杀,当他们在演奏钢琴曲的时候,邻居大声叫喊:“楼上的犹太渣,给我安静点。”那时海因里希和希尔博斯坦是听见的,那时希尔博斯坦的父母是听见的,那时海因里希的母亲是听见的,本来在没有种族偏见的世界里,两个小孩合奏一首钢琴曲,是一种和谐,是一种温暖,但是“犹太渣”却无情地把他们分开。当海因里希偷偷去玩具岛之后,母亲是急切地寻找他,但是不管在街上遇到德国军官,还是闯入纳粹办公驻地盘问他的德国士兵,都在割裂一种身份,问她是不是犹太人,问她为什么不戴六星军章。而当母亲告诉他们自己不是犹太人,拿出证件证明自己是非犹太人,军人们又对她的态度来了大转折,而这种大转折似乎为最后的解救提供了可能。

而对于海因里希的母亲来说,作为一个非犹太人,当孩子和希尔博斯坦一起合奏钢琴曲的时候,其实命运就已经结合在一起了。而从一开始拒绝海因里希去玩具岛,到出门急切寻找海因里希,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当她被德国士兵带到前往“玩具岛”的火车上的时候,她甚至也只想带回自己的孩子。可是在打开车厢厢门的一刹那,在看到希尔博斯坦的一瞬间,她忽然急中生智,把希尔博斯坦叫做了“海因里希”,也正是这谎言,让本来和父母同往玩具岛的希尔博斯坦被抱下了车,被带回了家。

那一声叫喊,是一种勇敢,散发着一种人性的光芒,尽管微弱,尽管冒险,但是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谎言式的命名又让他们远离了战争,又让他们合在了一起。“如果他能一辈子这样,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也许明天……”这是海因里希的母亲在两个孩子弹琴时说的话,当时他仅仅是指照顾海因里希,但是当危险就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举动又变成了对于希尔博斯坦的解救。其实如果从逻辑上来说,这样一次美丽的“误会”并一定最后会成功,因为纳粹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犯下这么大的疏漏,绝不可能在丢失了一个犹太孩子之后不进行调查和搜寻,但是在逻辑之外,海因里希母亲的那种人性光芒,却让两个孩子暂时避免了战争的残酷和不幸,暂时完成了一次合奏的机会。

合奏而成永远,童年的玩具岛最终没有变成现实,而对于他们来说,在母亲的爱意里,在钢琴的世界里,在音乐的流淌中,他们就在自己的玩具岛里,没有炮火,没有熊,没有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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