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5 阳光打在脸上
11月行将陌路，天气又从初冬返回到了深秋，阳光在，一切像都回到了秩序之内。门外有鸟鸣的声音，竟是如此抒情，私语着一个冬天的童话，听起来像回到了春天。
可是人还是被囚禁在门窗之内，外面的音符都变成了虚拟一种，坐着坐着，还是坐着，一尊雕像的姿态，触摸不到流动的空气、光和风。它们似乎距离很远，像春天和秋天两种季节，被无限隔开，怀想另一方天空，有着温暖的梦境，却是在另一面。
想起那一句话：阳光打在你的脸上，温暖留在我们心里，《南方周末》1999新年献辞中的一句，10年了被反复吟咏被反复诵读，我们总是离阳光很远，打在脸上是一种虚拟的生活和梦想，一句话能恒久地活下来，的确不容易，那是对新时代、新世纪的期望，对一切开始的祈愿，“人们有理想但也有幻象，人们得到过安慰也蒙受过羞辱，人们曾经不再相信别人也不再相信自己。”
但是10年了，阳光还是如此虚幻，在阴霾笼罩的日子里，阳光的缺失是理想的沉沦，“阳光政务”、“阳光审判”更像是一个标签，作为词组出现在中国的官方语境中，但是我们看到的往往是另一种阳光，被锈住的阳光，不再挥洒的阳光，或者，不能打在脸上温暖你我的阳光。
10年改变了你我，也改变了阳光的味道：之后，《南方周末》写这篇献辞的江艺平辞职，钱钢避入港大教书，新闻检查官入驻报社，大批记者流失……2009年，奥巴马的“天窗事件”也许还能依稀看到《南方周末》的精神和信仰，但是从天窗苍白的色调中你还能期望看到中国温暖的阳光吗？这是一个标本，这是一个纪念碑，1999年的新年一去不复返，也不带走一片阳光。
“在这里读懂中国。”这是新的信仰，好多年了，我手捧对开的报纸，祈求在这里能给我带来意外，带来另一种温暖和正义的力量，矢志不渝。其实，阳光般的信仰只是我们自己妥协的无奈而已，它真得不打在脸上，在空气中自我追逐。是的，不要说我们不能真正读懂中国，其实，我们连自己也未曾真正读懂过，不扫一屋，当然不能扫天下。
个人信仰再卑微也须坦陈在阳光下，可是无尽的阴霾让世界看起来狰狞许多，桑德伯格说，生活像一头洋葱，你只能一层层地把它剥开，有时你还得流泪。流泪不是感动，而是悲伤，“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让往前走的继续走，让幸福的人儿更幸福。”而在这个世界上，谁会为我们加油？
冬天毕竟已经来了，而且还会这样继续，还会有雨雪风霜，有寒冷和严酷，有无知和茫然。而现在，请透过窗户，让鸟鸣，让风舞，让阳光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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