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无梦处_『行·者』＠地图册_或。者五行缺水的博客

2019-11-23梦在无梦处

午后的瞌睡，终于在摇晃的车上，变成了无法入睡的困倦，离开了那可以躺下的一席位置，离开了无人干扰的环境，即使闭着眼，也是在一种现实的世界里游走。也终于睁开了眼，初冬的日光显得有些炫目，甚至在暖洋洋的温度下，更有一种闭目的渴望，越发想要靠近，越发被拉开，一段旅程或许就是无梦的开始，以及无梦的结局。

三个小时不到的行程，车窗外的一切似乎变得新奇起来，行走的方向里，都是进入视野的景物，其实懒散着这样一种状态，也是离开办公室生活的调剂。望着，只是望着，经过，只是经过，当一切变成身后之物，那流动的水，那远处的山，那泛白的路，其实都不在抒情的故事里，自然呈现着，又自然远去。去哪里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有一个方向，只有一个过程，在远离了梦境的地方，摇摇晃晃，懒懒散散，即使抵达，也恍然是在从未来过的陌生处。

他者的存在。其实，那个小城，那片水域，在记忆之中是留下印象的，同学会的欢笑和狂欢，就是在湖边某一幢经过的房子里上演，也没有过去多少年，但是却始终想不出其中的细节，甚至忘了那地方的名字，总之混合在记忆中，只是某年某月某日发生过，一种事件的含混性，其实是该忽略时间、地点和人物，不返身而来，才能在另一个前进的方向找寻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是的，后来，天就暗了下来，湖边都是星星点点的灯，在倒映中仿佛迷离为另一种时空，模糊的，虚幻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现场，只有眼睛能在这种迷离中看见身体之外的梦境。

行走着，有点盲目，甚至辨不清了方向，最后是转身而回，把梦境放在了身后，仿佛是沿着自己的脚印回来的，经过了木板的游步道，走过了灯光还在闪烁的大排档，穿过了那条特色的“鱼街”，打开房门，是必须进入到安睡的时间。小城要睡了，行人要睡了，街道要睡了，那个从午后就开始的瞌睡，终于在被拉长了整个下午之后，变成了梦境里一段幽静的开端。只是梦从来是被打扰的，那一种啮咬的声音传来，从梦境里穿过，然后将我拉回到漆黑的现实。天花板上的老鼠吧，这是属于它们的时间，仿佛是在夜深人静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欢笑，然后狂欢——当然没有可见的细节，它们只在声音的制造中让一个人进入想象里，而想象最后似乎也成了未走出梦境的一部分。

不是老鼠叫醒了梦，像是老鼠进入了梦，嘈杂的，扰人的，惊心的，梦之不规则，梦之畸变，梦之醒来，都在无灯的夜里延续着。也不去叫醒它了，反正睡着睡着就会天明了，反正醒着醒着也就入睡了。那午后进来的时候，桌子上不是摆放着几张明信片，那一株绿绿的樱桃，那一碗肉肉的水果，那一只小小的翠鸟，不都是梦境的一部分？或者是“静下心来，拾一诗，赏一画”，或者是“月下披云啸一声”，似乎都是在自为的意义上制造着无人的梦境，老鼠又怎样，它们在属于自己的夜晚，也是在营造幸福，不如全当成是梦既有的节奏，客居而来，是不便去打扰的。

天亮醒来，三张明信片还在，上面的樱桃、水果和翠鸟还在，上面的句子还在，翻过来，甚至是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