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24云台山:“后身体时代”的行走
大约,时时有云,处处是台,云台山几乎是一个复数的存在,在没有抵达之前,搜索相关介绍,竟然跳出一个又一个的“云台山”:湖南安化有云台山,河南修武有云台山,河南焦作有云台山,江苏镇江和连云港均有云台山……它们点缀在祖国的版图里,或又名或无名,但是在被搜索的同名状态中,仿佛是同一家族散落在各处的兄弟姐妹。
但是对于施秉的云台山来说,赋予在它身上的是一种更富地质学意义的标记:6年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大会宣布,由广西桂林、贵州施秉、重庆金佛山和广西环江四部分组成的“中国南方喀斯特”二期作为“中国南方喀斯特”扩展项目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虽然只是其中之一,虽然是扩展项目,但是对于施秉来说,“世界遗产名录”的标签成为其最厚重的一部分,在山门前赫然挂着这一块金子招牌,而据说,因为加入了世界遗产名录而成为地质学遗存,曾经修建的玻璃吊桥已经被拆掉,在已经看不见修建痕迹的地方,山峰挺立,绿树阴阴,仿佛人工的一切并没有惊扰它。
白云岩喀斯特地貌,是面积210平方公里的云台山的独特地貌,主峰团仑岩海拔1066米,由于突起于群山之间形成了“四面削成,独出于云霄之半”之势,因此得名云台山。历史的遗迹沉淀在岩石之中,山体静卧在云雾之中,不管是千年沧桑还是此时此刻,云台山都是沉默的,在风云变幻中岿然不动,也仿佛是一处存在着的“隐秘的角落”,只等待有人经过和观望。但是经过和观望似乎是不够的,就像在静之外是动,必须以拾级而上的方式走入其中——这是不是一种对于沉默的打破?是不是对于静谧的惊扰?是不是对于遗迹的唤醒?
从上门进入,台阶就出现在眼前,经过排云关,踏过透明玻璃装饰成的“波痕”,穿过凉风洞,不管是上行,还是下行,在曲折和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行走,只有双脚可以丈量这一切——自从2018年7月末登上径山之后,已经有两年多时间没有以这样的方式行走了,登上似乎变得遥远,而那一步一步变得陌生并非是被时间隔开的,而是身体意义上的病痛,已经3个月了,双膝之伤痛依然没有痊愈,即使在平台之处,亦无法像以前那样快速行走,而且最多两公里的路程几乎已经告别了健走,而这一次竟然在上台阶下台阶时像一个健康之人,挑战这早已沉睡的大山,真的有一种冒险的感觉。
是的,症状已经越来越明显,攀登,下行,跨步,弯曲,挺直,前倾……在这不断重复也成为复数的状态中,无论是踩下去还是提起来,双膝都有一种酸软的感觉,是明显感觉到无处着力的空廖,十多分钟后,曾经总在爬山中位列前茅的我终于被落在了最后,气喘吁吁中自语道:余生恐怕再也无法爬山了——自语而已,在一个人听见的声音里,不想惊动着静谧的世界,不想惊扰这沉默的山,不想唤醒这已成为遗产的历史,于是,声音飘散开来,在云和雾的混杂中,也成为了其中一部分。层层叠叠,缥缈虚无,在高处的观景平台上,看见了群峰耸立的五指峰,看见了笔直陡峭的笔架山,看见了渐以悠远的小亭,登山便告一终结。
快捷下山,从小径入大道,最后连同那小心的足迹,都刻印在自然遗产之中,而病态的身体在行走完成之后,也必须被带离这幽静深遽而沉睡永眠的遗产世界。
排云关
古貌岩体
五指峰和笔架山
并非悠远的存在
或者,都是自然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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