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26 看，灰机！

被晨曦照耀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鲜亮，窗户打开的一角盛不下整个世界，四角，规则，远处的天空是小区房子瓜分着，这其实是一个坐井观天的早晨，外面的一切像是被隔开着，透过窗户，是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对话，是一个小天地的有限释放。

我并不是想要营造一种套中人的现实感觉，其实，小五站在小凳子上，对着窗外的一切感到从未有过的新奇，这样的视角让我觉得不一样的天地有不一样的开阔，眼睛是无所限制的，想象或许更是广阔无边的，心灵的旅程会是跨越时空。这个早晨，我们因为纸飞机而有飞翔的冲动，于小五于我们，都是有收获的冲动。

纸飞机是昨天晚上一起做的，从网上下载的纸飞机折法，13种，很全面了，我依稀记得我所有童年对于纸飞机的记忆都是单调的一种，而且几乎不会飞翔，在空中挣扎而下落，掉在地上像是很委屈的样子。但这样的记忆，在今天看来，似乎也是永恒的，不可磨灭之中是我们深深的缅怀，逝去童年的深厚记忆。

而小五，无非是那段童年记忆的继续和延伸。大约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也教过他们做纸飞机，所以小五的跃跃欲试让我很快找到了曾经的激情。一张A4纸，裁成两张，我一张他一张，按照提供的折法一步步做下去，我是很惊奇，只是通过手，那么巧妙地把一张方方的折成了不同的飞机形状，看起来很简单，却也是乐趣无穷。然后在家里试飞，不论是高度还是飞翔的身姿，都明显比原先自己童年时代的那些作品好。三款不同的纸飞机，在灯光下的屋子里飞翔，也隐隐的翻开了我童年的记忆。

我知道，纸飞机需要更大的空间，更广阔的世界，而早上这窗口便是这些纸飞机飞翔的起点。小五踩着小凳子，手上拿着纸飞机，然后吹一口气，用力助推，纸飞机便从窗口飞翔而去。有的几乎直线飞行，有的则盘旋而下，落在地上，落在车顶，或者落在阳蓬上，持续时间短暂，但飞翔时，小五是兴奋的，他一直盯着纸飞机从窗口飞到地上的全过程。

我下楼，捡起那些纸飞机，抬头，看见小五和妻子还在窗口，张望着，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放飞的那个场景。窗户是没有保笼的，心灵似乎可以放飞很远。上班到单位后，小五打来电话，爸爸，我又做了两架！

我不知道这些简单的纸飞机是不是激起了小五的童年趣味，却一下子复活了我们的童年记忆，在和小五的共同玩味中，仿佛是对逝去的那份童年的无限缅怀。昨天似乎还心血来潮地想起童年属于我的游戏，两个人，两根竹棒的游戏，却叫不出名字，在小弄堂里，摆一块砖，然后双方对弈，一根竹棒打飞另一根竹棒，接牢一根，便是呼唤角色。也是简单之极，而且充满危险，但却独独属于那些童年。想起来，不仅是这样简单的游戏叫不出名字，我们也远离了曾经那么多那么多的游戏，珠子二轮爬车、铁环、陀螺、弹弓、火药枪……似乎都是经典得让人难以忘怀。

而这纸飞机更是经典，几乎所有人在童年都有这样的经历，那一张白纸构筑起我们所有对于自由的渴望，虽然会坠落，但是那种飞翔的感觉却是经久不灭。甚至在高中毕业那会儿，学校的操场上都是纸飞机，满满一地，像是重拾我们逝去的青春，像是留恋我们的自由，又像是拒绝我们的长大，最后是风吹乱了那一地的童年记忆，一种怅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是的，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它只留在心灵的最底部，不敢去触碰。

“Have You Seen My Childhood？”这是Michael Jackson的歌曲《Childhood》里面一句歌词。“I'm searching for that wonder in my youth”，有多少东西是被岁月磨灭的，有多少记忆最后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名词？对于逝去的童年，我们可能无限伤感，但是“Look within your heart，Then ask”，或者会在心灵深处找到我们的另一种寄托，比如站在没有保笼的窗口，手拿纸飞机，深情望着外面世界的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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