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8-29 最后两天的八月

夏天真像结束了，凉意非常，猛然回首，倒觉得今年这酷热也并非多少耸人听闻，大约是我们的忍耐力越来越差，变成一点点锉逼就大动干戈，把整个世界都想颠倒过来，但最后还是那么无争地把自己放进不值一提的经历中。

礼拜天，倒是有些闲来无事，小五还未报道，却只有最后两天，他的计划一团糟，书桌上摊着杂乱的东西，还不会收拾，不会安排自己。从半月前开始，他暂时告别了那张从小伴随一起的“蜗居”小床，客房完全置换成他的天地，从大床开始，到书桌，到台灯，到林林总总的图书游戏和玩具，生活新，则天地新。但很明显，小五还是没能在自己的房间里独立睡寝，怕黑夜是必然的，怕寂寞也是必然的，每天的痛苦挣扎都是换来另一个结局：和小袋鼠一起睡，哥俩好的温馨游戏最终却使他仍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罢，不能太残忍，把他一个人丢在黑漆漆的夜里，过犹不及的成长培养无非是增加他的恐惧心态。

最后两天，是生活的全部变革开始，是学习的全部衔接开始，我却觉得有点无措，那个小学时代距离我们遥远，对小五来说，只是陌生，只是新奇，后面的所有状况都无法现在按入计划之中。所以只随时光流转，两天流逝的尽头，便是我们不能约见的起点。

所以上午，相处在一起，还是那么无措，他看动画片，我陪他一起看，他画画，我陪他一起画，内心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静静地陪季节一起变化，小五终归是一个孩子，我们终归是慢慢失去理想的人，这世界，看起来不会有大事，生活，这样也是真谛。

偷闲，也看村上春树的《1Q84》，已经第二季了，像这现实的季节转换，以为不露痕迹，其实内核在聚变。7月-9月，映照着现实的时间，还是关于青豆，关于天吾，30岁的女人和男人，渐渐卷进了不能把握的命运中。第一次觉得村上春树写得有点笨拙了，没有第一季好，那种张力逐渐失去，结构的精巧也在丧失，最大的错误竟然把两条线很主观地缝合在一起，关于青豆，关于天吾，30岁的女人和男人，其实就是存在于爱情想象中的男女，偶遇在10岁却永远失之交臂，文字把他们扭曲在一起，村上春树自己解开了这个迷，生硬，没有道理。我大约还是会很认真把最后200页读完，作为今年最后一本曾经让我大喜的图书，我是需要这样的文字来慰藉的，只是有些冗长和不安，村上春树自己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危险的中心。

八月快过完了，像小说一样一页一页揭开最后的谜底，岁月逐渐死去，那些文字也逐渐老去，这是时间的规律，我们丝毫没有办法，这是迟疑的八月，这是荒唐的八月，这是赴京师的八月，这是红色推土机的八月，这是摇滚英雄的八月，这是最后两天的八月，我说八月未央，其实八月没有一点悬念，时间没有一点悬念，过去了就不会再来。后面，还是杂草丛生，未来，还是悲天悯人。

夏天结束了，小五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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