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29 单向的仪式

还是最后两天的八月，像是一次必要的仪式，总是在这个日子开始稍微停下些脚步，回首来时的路，观望以后的路，去年今日，几乎同样的驻足，时间是个美妙的东西，它可以复制，在你不经意间其实重复着很多细节。

关于小五，从去年开启小学生活的纪念意义不一样，今年显得很平常，从一年级便到二年级，从一楼搬到二楼，其他的其他，都是照例。我是担心这继续的小学生活对于小五来说，还是在偏离着所谓的理性思维，在娱乐和游戏为标志的年纪，我们所有的目光都向上仰视了45度。从诸暨绍兴萧山回来了，游玩结束了，暑假也真的要结束了，那些旅途中的照片还是让我感觉到一个少年某种与生俱来的犹豫，他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一些害怕的东西，但是不易发觉。我是甘愿被忽视的，在一个少年的世界里，很多无奈和无助并不需要他自己去体验。

其实只是关于身体而已。暑假结束了，自由结束了，小五需要告别的东西多了起来。比如一年级剩下的教材、试卷、辅导，全部被整理出来，装进袋子，放进了车棚里，这是一种旧时光的纪念，一批接着一批，一茬续着一茬，完成着时间的更替。他还是不主动去整理书桌，我汗流浃背把所有的东西归纳整理，这完全是一个大人的态度，是我们自己设置的要求，和小五无关。其实想起来更多时候，我们制定了一种规则，也实践着这种规则，所有该考验该锻炼的似乎都是我们自己，目光远一点，可是在某一条路上走着的，只剩下自己的影子。

小五的班主任老师发来短信说，语文老师换了个新老师。这是唯一一个变化。除此之外，就是度过这八月的最后两天，然后在下一个月的开始，走进新的生活。这是小五全部的安排，八月结束于每一个平常的日子，年年如此，谢了又开了，却不是轮回。

后来窗外下起了大雨，小五早睡了，妻也睡了，这世界倒显得安静了，雨打在阳篷上很响亮地叫着，我对这声音全无兴致，它下着它的雨，我守着我的夜，没有搅扰，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活法。还是在值班，在灯光下看那些新闻，已经越来越麻木了，不留什么痕迹的东西为什么非要去记住？八月也是一样，它会走掉，流逝，而且不再回来，我就不记住什么了，像日子本身的一样，来去都是一种经过，单向，不回头，直到死去。

这夜应该会过得很短暂，我告别之后便会在睡眠中醒来，然后离开这个城市，用一种速度和方向走向另一段旅程，南方以南，广西南宁和北海。一些陌生人，几个陌生的日子，去往陌生地方，并不是想要看到什么经历什么，在这样的努力中，我只是想找到有限的漂泊感，去打开一个出口，呼吸，张望，奔波，甚至劳累，远方之城永远藏着一个我们不知的故事。

是的，八月被延长了，在时间的刻度上，我们都习惯了迈步，习惯了新的纪元，习惯了少年愁绪，习惯了不被重复的路程，甚至习惯了不再转身，那路太长了，我们仅用两天是无法追赶时间了。一去不复返，该是多么残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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