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15 往事和近事:另一种阅读
阅读多少显得凌乱,以致混乱。是将134页的《韩愈志》掩卷,“凡六篇:曰《古文渊源篇》第一,《韩愈行实录》第二,《韩愈佚事状》第三,《韩友四子传》第四,《韩门弟子记》第五,而殿以《韩文籀讨集》第六。”看上去也只是在解读韩愈,但实在是有些吃力,一来不熟悉韩愈的诗文和历史贡献,另一个原因则是对于钱基博深奥的古文一知半解,“余自十八岁读《昌黎集》,细诵而深思,长吟而反复,亦既三十年于兹。余发如此种种矣!会心不远,写之眉间。积久覆视,时有独到,怡然自得。”想来,用三十年来阅读“籀讨”韩愈诗文和古文运动的贡献,也是“积久覆视,时有独到,怡然自得”的快乐。
在时间中沉淀,“细诵而深思,长吟而反复”,所以能有一些感悟。而在个体的时间里,三十年或者更多是不是一种极大的挑战?《韩愈志》捧在手里,从翻开第一页到合上最后一页,也只是花费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当然一知半解读之寥寥,这或许也是对于时间沉淀的一种深刻感悟。其实能硬着头皮一页一页翻过去,也是一个进步,而回溯这几年的阅读,也大都是一些现代的诗文、小说,对于所谓的国学知之甚少,更无从耐着性子久坐而读,所以在这些文本中获悉未知的东西,也是一种自我挑战。
似乎是从《中国雕塑史》开始,《国学概论》、《鬼谷子》、《赵州录》、《四十二章经》、《列子》、《搜神记》、《博物志(外七种)》、《酉阳杂俎》、《大唐西域记》、《子不语》,其中有鬼神,有寓言,有禅语,有地理,在那些文字面前,原本陌生而且敬而远之的世界打开了,这是新的世界,有时是知识,有时是思想,有时是趣闻,但其实,这一个新世界的打开却戳到了阅读的真正软肋,所谓积累,也大约是在不懂的地方找到突破口。而面对浩如烟海的书籍,选择适合的文本仍然是重要的,在那些典籍里其实收获的不只是文字的意义和某个故事、某段道理的阐释,而是在一种触摸中接近自我,而这几乎是我曾经所遗忘的。
阅读是将人包裹起来,而在时间的沉淀中,这种包裹却像是与时间进行着对抗,所以走进那些古老的文字和抵抗时间,也是矛盾的,不如就在那文字的表象里寻找和现实的距离,而在距离中收获一种“文之悦”。“历史恰似一个齐全的字库,智者可以找到一切需要的文字,随心所欲地写出文章;愚者只能望之兴叹,反而会责怪字数太多,一旦发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文字,不免要怀疑编造者的别有用心。”这阅读的境遇也如《往事和近事》一样,是在时间的距离中关照自身,在历史中发现“往事和近事”。
那书是被遗忘了,平躺在书桌上,而被遗忘的是往事还是近事?或者不是事,是人,是时间里的沉淀。收拾起在历史深处的叹息,阅读已经变成了超越形式的取舍,在柜子深处,还会发现另一本书,关于那个钱氏吴越国的文献和诗文。依然是历史,依然是“往事和近事”,当然也是一种“遗忘”。齐全或者不齐全,也都是历史之外的感受,而我们不是智者,也不是愚者,只是观者。打开、合拢,若有所思或者一无所获,但总之是阅读了。
昨天晚上就开始看余华的小说《兄弟》,一直在自己的书橱里,却一直没有翻阅,只有在很认真地列入“我的图书馆”阅读计划的文本,才会有一种“正典”的感觉,取下,打开,都富有某种仪式感。其实,在书橱里,也是一种历史的存在,5年的存放史里分明写着“往事和近事”,而在小说的后记里,余华也写到:“五年前我开始写作一部望不到尽头的小说,那是一个世纪的叙述。”也是五年,也是无尽的时间,仿佛约定好了一样,每一种和文本有关的阅读都在创造新的历史,这历史隔着现实,却又回到了现实,像一直不曾离开,只有在猛然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时间里写下了太多的“往事和近事”,写下了太多的历史和现实,写下了太多的记忆和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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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了历史,特别是研究了历史地理以后,对过去越来越了解,童年的记忆也由苦涩而变得温馨,因为当时所见所闻而今早烟消云散。”作为历史学博士和历史地理、中国史、人口史、移民史等方面的研究专家,葛剑雄在《往事和近事》中或许并不仅仅是对于一种“个人史”的缅怀,从对历史人物和事件的感悟,到对导师的回忆及上世纪90年代社会现象的点评,无不渗透着一个知识分子的人文关怀,而这种人文关怀更让历史多了些嘲讽与遗憾,同时也在感性叙述中表达了某种的苦涩和无奈。研究文集里收录有:《中国历史疆域的再现》、《天堑何曾限南北》、《永恒的矛盾:追求与现实之间》、《11世纪初的天书封禅运动》、《浩劫中的忘我追求》、《最忆康桥风雪时》、《移民·移民文化·上海文化》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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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研究目光着眼于钱氏吴越国,显然不是一门显学,从研究钱氏吴越国历史最基本最重要史书的《吴越备史》入手,作者得出结论:钱氏吴越国作者49人,著作125种2381卷,另有29种不知卷数,2种12卷为清人新编。吴越国的著述就作者人数、著作的种数与卷数而言,在十国中均列名第三。而同时,作为吴越国王室文人的代表,钱镠的诗歌有以民为本、爱民保民的主导思想,有建功成名、敬天畏命的思想。另外,吴越国幕僚文人之成就显著者集于钱镠为王时期,其代表为罗隐、罗邺、罗虬、吴仁璧。作者也指出,吴越国幕僚文人文学创作的不景气状况原因复杂,以察举代科举这种倒退三百年的人才遴选政策恐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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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韩愈志》:其文则史,以论其世
顾后: 《野草莓》:时间的指针丢失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