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09 《一夜风流》:用真情拆除耶利哥城墙

这是高大的城墙,这是坚固的堡垒,但是围墙七日,终于上帝以神迹震毁城墙,犹太人顺利进入迦南。当传说变成信仰,当信仰见证奇迹,那号声传来,那床单掉落,那“一夜风流”换来的是两情相悦,是终成眷属。但是对于富家女和穷记者来说,不仅在他们的身份、地位之间横亘着作为屏障的“耶利哥城墙”,而且在公路奇遇的现实里,彼此的隐秘又差点让这段爱变成擦肩而过的遗憾,耶利哥城墙之坍塌,之拆除,之回归真情,也需要一种真心的助力,在爱的光芒中变成一种力量。

一个是不满父亲对于自己婚姻的干涉甚至对于自身“囚禁”的富家女,以一种逃亡的方式寻找所谓的真爱;一个是被解雇找不到工作四处寻找新闻的记者,陷入在生存的危机里。当两个人在一辆开往纽约的巴士上相遇,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在所谓的浪漫式的邂逅中,一个勇敢地制定了自己的逃亡计划,一个则实施了新闻计划——他们都是计划中的人,计划是有预期的,但也是机械的,甚至两个计划就是把他们隔离在所谓的“耶利哥城墙”两边。

而其实,这两个计划分属于他们不同的身份和性格,作为富家女的爱莉爱上了曾经和她一起兜风的飞行员金·卫斯理,却遭到了父亲安德鲁的反对,并被“囚禁”在一艘游轮上,一意孤行的爱莉在父亲一记耳光中没有醒悟,反而跳入河中开始潜逃,从迈阿密到纽约,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见自己的婚姻的归宿。所以对她来说,这是一个不顾一切的计划,这是唯一目的的计划,按照这个计划,她只要躲过那些父亲雇来的侦探,顺利来到纽约,就能使自己的计划成功。而其实,这个计划显得单纯,甚至有些幼稚,不仅在于没有社会经验、娇生惯养的她中途行李被偷,身上只有可怜的四美元,而且安德鲁利用自己的网络,在报纸上发布相关新闻,也使得爱莉实际上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万元的赏金可以让更多的知情者、目击者提供线索,最后计划将被破坏。

: 弗兰克·卡普拉
编剧: 罗伯特·里斯金 / 塞缪尔·霍普金斯·亚当斯
主演: 克拉克·盖博 / 克劳黛·考尔白 / 沃尔特·康诺利 / 罗斯科·卡恩茨 / 詹姆森·托马斯
类型: 喜剧 /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1934-02-23
片长: 105 分钟
又名: Night Bus / Es geschah in einer Nacht

而记者彼特呢?被称为“国王”的他因为写诗文体的稿件,而被报社开除,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钱财,对于他来说,要实施自己的新闻计划很难,而当他看到报纸上登载了寻找爱莉的新闻,那种邂逅给了他一次机会,但是作为避人耳目的爱莉,总是会想方设法躲避追踪,甚至喜欢独来独往,要使这样一个新闻事件给彼特带来完全改观的预期,显然也是困难重重。但是这个“独家采访,忠实记录”的报道计划最后却演绎成一段公路浪漫爱情,彼特靠的是一种真诚,一种真心,一种无关利益的职业诉求和心相近的情感诉求。

先从职业操守来看,在和爱莉相遇、相识,到最后同甘共苦的经历来看,彼特的新闻计划并非是一种策划,而完全是“忠实记录”。正像他第一次上次的时候,把车后面位置上的那些报纸都扔了出去,“我可不喜欢坐在报纸上。我曾经坐过一次,结果所有的头条新闻全都印在我的白裤子上。这可是真事儿,那天没有人买报纸了,他们就跟在我后面,从我的裤子上读新闻了。”“屁股上的头条”似乎在讽刺以高登为代表的那些报人,他们追求的是那些炒作起来的新闻热点,而最后彼特把和爱莉的奇遇写成稿子交给高登,获得了1000美元的报酬,获得卖点的高登立刻撤换了报纸头条,但是还没有刊印,当一个电话告知爱莉又回到了父亲身边将和金结婚,高登立马扔掉了彼特的稿子,然后火速地命令,“马上撤换,头条是:艾莉回家,爱情万岁!”

《一夜风流》电影海报

追求新闻热点,炒作新闻事件,爱莉实际上成为报纸消费的主体,而这样的新闻的确只是一种“屁股上的头条”。但是被解雇的彼特却不被利益所左右,即使他遇到了具有独家新闻价值的爱莉,他也关注于新闻本身,就像他对爱莉说的:“你、你父亲和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彼特所不关心的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私密的纠葛,也就是在抛除隐私的基础上,他才认为这是一种新闻。所以在爱莉的逃亡计划里,他既不是为了那一万元赏金而向爱莉的父亲“通风报信”,也不自己策划新闻热点,为这一新闻事件添油加醋——当同车的乘客谢普利看到报上登载的寻找爱莉的消息,希望从中获得好处而准备和彼特合作的时候,彼特用谎言来破灭这个计划,黑帮、绑架、枪,终于让这个唯利是图的人在恐惧中仓皇离开,这也保证了新闻事件按照既有的轨迹运行。

而作为整个事件的旁观者,彼特没有参与新闻的炒作,不管是爱莉的行李被盗、一起登记入住汽车旅馆、离开汽车爬山涉水,都是被动状态下呈现的原生态新闻,也就是说,整个事件没有彼特主动去干预,行李被盗而使爱莉身无分文,是因为小偷偷走了她的行李;以夫妻之名登记入住汽车旅馆,是因为路上遭遇大雨桥被冲塌;离开汽车艰难步行遭遇又饿又怕阿德现实,是因为像谢普利一样的人盯住了他们;开走了那辆车,是因为世纪本身就是一个专门以搭车的名义偷走行李的小偷;而最后当彼特提前离开距离纽约只有三个小时的旅店,他只是为了向报社发布“忠实纪录”的新闻稿,甚至最后因为误解爱莉决定嫁给金,彼特向安德鲁列出清单也只要路上自己付出的那些物品的补偿费用:是39.6元,不是领赏的10000元。

所以,彼特是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记者,在他内心来说,有一种对于新闻事业的真诚。但是当他和爱莉从相遇到相识,再到慢慢滋生情感,则是一种真情的表露。虽然一开始爱莉拒绝他的帮忙,以为自己可以处理一切问题,但是桥生惯养、倔强任性的她还是遭遇了种种变故,一开始,彼特对于她的某种照顾只是为了自己的新闻计划,“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我只关心大新闻。”关照她只是保护自己的新闻题材,所以他和她住在汽车旅馆里,用那一床床单隔离开来;所以他在侦探调查时,让她和自己演一出双簧;所以他用计支开了“逗趣的谢普利”……

对于一个千金小姐,彼特甚至对爱莉充满了嘲讽,她会不小心将自己的行李丢失,她在汽车旅馆洗澡时遭到被人的哄笑;她不知道甜甜圈泡的方法;她在饥饿的时候不肯放下架子吃胡萝卜……而对于彼特,爱莉也是充满了怨言,在巴士上,爱莉故意避开彼特寻找别的空座;因为错失了第一趟巴士,下一趟要等12小时,爱莉面对和他一起的彼特,毫不在意地说,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当他以夫妻的名义在汽车旅馆开了一间房,爱莉嘲笑他:“你真是太自大了。”但是,实际上,两个人在这艰难的逃亡计划中,却发现了彼此。

彼特虽然失去了工作,但是他热情待人,风趣幽默,当旅店里竖起耶利哥墙,站在爱莉面前的彼特说:“我有我自己的一套程序,如果你注意到的话,我先脱外套,摘领带,脱衬衫,接下来大部分人可能就要脱裤子了,我不一样,我先脱鞋子,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接下来就是裤子了……”不好意思的爱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窗前;在汽车上,一个一天一夜没吃饭的妇人昏迷,看到妇人的孩子哭泣,彼特把自己身上仅有的钱给了小孩,还自称是“百万富翁”,而其实他唯一的食物只有那几根胡萝卜;在汽车旅馆醒来后,彼特为爱莉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早餐,还帮她熨烫好了衣服;在离开巴士之后,他还背着她过河,还用草垛的草给她铺床……

在这一段旅程中,彼特其实其已经新闻事件的记录者变成了参与者,甚至变成了爱莉身边的保护者,似乎种种的困难都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中化解为生活中的趣事。特别是搭车那一幕,彼特自认为是搭车高手,甚至准备写一本搭车指南,但是不论是礼貌的一号姿势,还是优雅的二号姿势,甚至可怜的三号姿势,始终没有哪辆车理他,看到失败、懊恼的彼特,爱莉自己走到路边,撩起裙子,露出大腿,很快就搭上了一辆车,“大腿比拇指更有效”的搭车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种浪漫的经历。所以在这段旅程中,两个人渐渐走近,发现了对方可贵的一面,也发现了自己真实的性格。

所以实际上,他们渐渐拆掉了在他们之间的那个和身份有关的“耶利哥城墙”,当距离纽约还有三个小时的时候,他们最后住在一间房间里,两张床,一面床单,但是爱莉终于越过了耶利哥墙,她伏在彼特的身上,问他:“我们还能见面吗?”彼特坚定地回答:不在见面了。爱莉问他曾经爱过什么人,彼特无限伤感的说起,自己没有过爱他的女孩,而他希望有一天带着一个生机勃勃的女孩,去一个小岛,在那里冲浪,看星星,爱莉听到这里,大声哭起来,她对彼特说的那句话是:“你带我去小岛吧,我爱你,我不让你离开我的生命。”但是彼特还是让她回到了耶利哥墙那边,睡回自己的床上。那一晚,彼特听到了爱莉的哭泣声,这哭声里是一种不舍,是一种爱恋,当彼特终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那个小岛你真的会去吗?”当他终于说出来的时候,爱莉却在耶利哥墙那边睡去了。

一种表白,也终于没有能真正拆掉耶利哥墙,甚至当彼特赶稿子离开爱莉,当他交给高登又回来时,爱莉已经被店主赶走了,她坐上了父亲来接她的车,和急忙赶来的彼特擦肩而过。而那时的爱莉,以为彼特讨厌她而离开,尽管闷闷不乐,却还是回到了父亲身边,回到了金的身边,开始筹备最后的婚礼。耶利哥墙在误解中依然牢固,对于爱莉和彼特来说,他们可能在这误解中越走越远,最后失之交臂成为生命中永远的遗憾。但是,墙还是被推翻了——最后推倒这面墙的是爱莉的父亲,一个真心让女儿幸福的父亲。起初安德鲁反对爱莉和金的婚姻,看起来是一个专横的人,但其实,他反对的理由是因为金“是一个骗子”,正是他看清了金的真面目,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女儿找回来。

但是当爱莉回来之后,当婚期慢慢逼近的时候,他发现爱莉依然不高兴,依然有心事,甚至在他面前哭泣,他终于知道女儿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叫彼特的记者,一个写信给他要求付钱的男人,当安德鲁终于知道彼特只要在旅程中付出的那39.6元的损失,而不要一万元赏金的时候,他才知道彼特对女儿是真心的,于是他极力“怂恿”爱莉逃婚,“你若执意结婚就太傻了。”他不需要顾及家族的脸面,不需要维持一种虚伪的热闹,他只需要女儿找到自己的爱,甚至他在门外备好了马车。终于在牧师问爱莉,是否答应嫁给金的时候,爱莉成了“落跑新娘”——她离开婚礼现场,她离开自己的未婚夫,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是因为她听从了内心真切的呼唤。

耶利哥墙终于在号声中坍塌,那一床大床单曾经隔离了爱莉和彼特,曾经隔离了女儿和父亲,曾经隔离了记者和千金,但是在那号声里,七日的感化,信仰的力量,真诚的付出,也终于能耶利哥墙见证浪漫,也终于让“一夜风流”变成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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