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24 《查理·布朗的圣诞节》:我是史努比
一个圣诞节,是必须的礼物和贺卡?是应该响起的铃儿响叮当?还是仅仅是一种欢乐:用舌头舔那些飘落的雪花,在圣诞节目中自由欢唱,装扮一棵真实的圣诞树?还是回到关于爱,关于信仰“神的旨意”中去?
这是1965年的圣诞节,这是动画人物查理布朗的圣诞节,这也是《花生漫画》作者查尔斯·M·舒尔茨的圣诞节,是导演韦斯·安德森的圣诞节,更是第一次出现在动画银幕上的史努比的圣诞节。无论在哪个圣诞节,在飞雪、音乐、雪橇、贺卡和礼物构筑的这个节日里,最快乐的一定是对未来有所期待的孩子,但是当孩子们在雪地里游戏,在歌声中迎接它的时候,查理·布朗,却陷入了忧伤,“我开心不起来,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为什么忧伤?查理·布朗或者感觉不到圣诞节的气氛,当他和弟弟莱内斯拿着滑雪鞋走在雪地里的时候,总是低着头,若有所思,却始终找不到忧伤的理由。
对比于查理·布朗,那些孩子快乐的理由似乎才显得单纯,莱内斯用一直拿在手上的毛毯轻易就用雪球击中了那个罐子;范雷特拿着圣诞贺卡,沉浸在这份圣诞祝福中;弹钢琴的孩子用自己的努力演奏着贝多芬经典的歌曲……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圣诞节也自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即使查理·布朗带着讽刺的语调对范雷特说:“谢谢你给我寄的贺卡”,即使肮脏的兵乓在暴风雪中弄得四处都是灰尘,但是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圣诞节该有的味道。
| 导演: 比尔·莫伦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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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拥有,恰好和查理·布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所以对于他来说,忧伤的真正原因是怕失去:为什么圣诞老人从来不寄给我贺卡?为什么大家都不停我指挥?当查理成为“绝对是世界上查理·布朗中最查理·布朗的人”,莱内斯其实就是告诉查理·布朗,不要让圣诞节只是成为一种空洞的符号,忧伤正是一个孩子“查理·布朗”化的最重要原因,正如露西在对查理·布朗进行心理治疗时所说:“你怕猫吗?你怕楼梯吗?你怕大海怕桥吗?也许你得了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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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布朗的圣诞节》电影海报 |
恐惧就是因为害怕失去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害怕面对忧伤而无能为力,就是害怕在别人的故事里成为一个孤独者。而其实查理·布朗的“恐惧症”并不是一个孩子的忧伤,它其实是整个社会的疾病,“圣诞节太商业化了。”那些巨大的探照灯照亮了雪夜,那些铝制的材料代替了真实的圣诞树,那些在圣诞节举办的比赛热闹了节日,但是它们却让圣诞节变了味道,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和查理·布朗一样,失去了自我。所以查理·布朗化的存在,一方面以自我忧伤的方式发现了内心的恐惧,另一方面则在成人视角里审视一个和信仰和爱有关的节日。
所以,查理·布朗从铝制圣诞树中找到那棵瘦弱的小树,是一种解救,但最初他也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圣诞节的味道,而其实,真正对圣诞节的解救需要的是回归到它自身,一种节日的自身,一种信仰的自身,“它需要一个家。”家里是温暖,是爱,是充满对上帝的皈依,所以在这一棵即将死亡的圣诞树上,查理·布朗寻找一种真义,也使大家更好地理解这个节日的价值。莱内斯是最懂得圣诞节意义的人,当他站立在彩排舞台中央的时候,告诉查理·布朗什么是真正圣诞节:“牧羊人守护着羊,天使降临,耶稣降生,福音给了众人,这是神的旨意……”平安归于他所喜悦的人,这是一种爱的付出,只有在这样一种信仰里,人才会安心,才不会恐惧,才不会让圣诞节商业化,才不会成为忧伤的查理·布朗。
所以大家呵护着这棵小树,装点它,围着它,像一种内心的坚守,在它不死的状态中看见爱,看见自我,看见真谛,“圣诞快乐,查理。”大家一起唱着歌,一起迎接圣诞节,一起发出爱的召唤。查理·布朗从忧伤到快乐,从恐惧到坚定,他是一个寻找圣诞节意义的实践者,或者正是他的寻找,让“查理·布朗们”不再忧伤,让圣诞节不在商业化中变味,也让大家在沉浸其中的同时补充了对于爱的传递。
而在查理·布朗完成某种使命的过程中,1965年的史努比似乎才是这个圣诞节真正的主角,它不懂忧伤,它没有恐惧,它和孩子们一起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它也参与“灯光装饰大赛”,可以说,在史路比身上,去除了那些把圣诞节带向一种商业化节日的危险,也消除了如查理·布朗一样的恐惧,它的意义就在于努力地给大家制造快乐,一起在雪地里游戏,一起在彩排现场唱歌,一起呵护着圣诞树,从来没有说话的它,不曾有抱怨,不曾有忧伤,不曾为了圣诞贺卡而讥讽别人。所以史努比是一种爱的存在,这种爱仿佛是“神的旨意”一样,带给所有人一种信心,也正是因此,在1965年的圣诞节之后,史努比成为《花生漫画》读者最喜欢的角色,在温暖和爱的世界里,消除忧伤和恐惧,带来快乐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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