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27《公共事务》:一个戏剧性的起点
没有字幕,没有声音,加上低劣的画质,自然没有被列入到罗伯特·布列松的代表电影中,连存目似乎也没有被多少人提及,但是布列松小小的试水,也许正是他走进电影世界的一个开始。
和“公共事务”的片名存在的巨大差异,是电影本身在历史中被湮没了,电影一开始介绍了这部电影“丢失”然后重新找回的简单过程,而即使上世纪80年代重见天日,在技术上也并没有被修复,它以一种原始的方式存在。从被湮没到被发现,这是属于这段影像“戏剧性”的一层含义。取名“公共事务”,无疑布列松的镜头面对的是公共场所的人物与事件,“公共事务”无疑是指那一场在克洛干达共和国举行的仪式,人群、鲜花和乐队组成了仪式的现场,而这个仪式并不在固定一个地方上演:在广场上是雕像揭牌仪式,在警察局是列队仪式,在船舶码头则是新船下水仪式,三场仪式组成了“公共事务”,而对公共事务的叙事则完全展现了一种戏剧性。
在仪式开始之前,女飞行员将一封信交给一个男人,似乎这是一封写给丈夫多鲁的信,说自己会及时赶到现场。飞机飞上了天,地上的庆祝仪式便开始了:当那座雕像被揭开的时候,大家看到雕像张着嘴巴正在打哈欠,正是这个动作具有的传染性,所有在现场的人都开始打哈欠,然后开始入睡,整个城市变成了睡眠之城,更不可思议的是,女飞行员在天上飞行的时候,也染上了哈欠,她甚至在飞机上昏昏欲睡,这直接导致了飞机失事。但是飞机坠落并没有对她造成危害,当她跳下飞机想要人帮忙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沉睡,于是她爬上了雕像,把雕像的嘴巴合上了,沉睡的人才醒来,于是秩序得以恢复。
导演: 罗伯特·布列松 |
雕像哈欠的动作传染给了活人,这的确具有某种戏剧效果,而在“公共事务”中,还有很多表现戏剧性的场景:男人坐在女人的裙子上,竟被直接拖走了;军乐队吹奏起喇叭,那所房子竟然可以被推动,移动到某处之后还可以被移回来;在举行巨轮下水的仪式时,那瓶香槟总是无法撞到制定的地方,于是直接运来大炮开始鸿基,而大炮在运送过程中又坠落;大臣上台发表演讲,衣服竟然被引燃了;而黑人士兵竟然有吞火的特异功能……公共事务完全不是在现实意义上发生的,它是搞笑,它是荒诞,它是喜剧,它也成为了布列松戏剧人生的一个起点。
“诚然,影片还是有可看性的……”这是布列松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当电影重现天日,布列松也回忆起了拍摄这部电影的一些经过:那时的布列松只有二十几岁,因为对运动的事物感兴趣,所以每个晚上都要去电影院,后来他想自己制作一部。当时布列松的朋友罗兰·彭罗斯爵士写了一本关于毕加索的书,为布列松提供了拍摄这部电影的资源,“但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忘却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能清楚记得的是,影片效果算不上成功,我被他们要求删掉三首歌曲的内容,因为他们觉得太不节制了,它们本是用于强化大臣的几场仪式的气氛的。”但是从总体来说看,电影还是达到了戏剧性的效果,尤其是镜头间的组合,给了布列松某种启示,“我很惊讶于当时的手法与如今所用的如此相似:拍摄相互独立的元素,然后再加以组合,还有镜头衔接的方式。”
《公共事务》电影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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