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21《鲭鱼罐头》: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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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首先是一次科普:电影片名的“鲭鱼”在故事里出现的是“青花鱼”,青花鱼是鲭鱼的俗称,它又被称为油胴鱼、蓝鲭鱼、日本鲭等,是一类很常见的食用鱼,隶属于鲈形目鲭亚目鲭科鲭属,出没于西太平洋及大西洋的海岸附近,喜群居。电影中久田在陷于创作和生活困境的时候,看到了那罐鲭鱼罐头,于是陷入了回忆;1986年的那个夏天,被同学嘲笑的竹本独处时就喜欢在课桌上画鲭鱼图;久田和竹本成为朋友之后常常一起去掉鲭鱼,在片尾的彩蛋中,久田还创作了一首“鲭鱼之歌”,这是他们友谊的见证;当然,保留在久田内心最美好的回忆则是竹本制作的鲭鱼寿司,鲭鱼寿司是著名的京都料理之一,一般在节日当天,鲭鱼寿司就成为了普通人的节日盛宴,它充当一种享受,以节日和庆典为主。

片名的鲭鱼,点题的鲭鱼,无疑在电影中是重要的故事线索,鲭鱼罐头、鲭鱼之歌和鲭鱼寿司更是久田和竹本友谊的见证,是少年时代最温馨的回忆,也正是因为鲭鱼象征了美好和温馨,在久田对过去的回忆中,成为了让生活散发希望的象征,并以此为连接点,成为每个人遭遇挫折时的希望:一开场的时候,久田就面对电脑写不出一个字,学生又让他代写一本减肥的书,而接到电话之后女儿也被妻子接走了,处在工作和家庭的困境时,久田看见了鲭鱼罐头,于是他写下了创作的第一句话:“每当我看到鲭鱼罐头,就会想起某个少年,无论活到多久,都不会忘记那个夏天……”

久田开始创作,1986年的夏天,某个少年以及鲭鱼罐头构成了创作的要素,在这个意义上讲,久田的回忆就是一部故事最真实、情感最充沛的作品,而这部作品的主题就是“归来仍是少年”,在少年的苦闷、少年的挫折、少年的冒险中,完成的是一种成长。1974年出生的导演金泽知树无疑也是在讲述自己的成长故事,而当他选择以1986年的夏天为回忆的切入口,也是对于“变化”的一种注解,因为1986年“改了年号”,在这个变化的时代,对于成长来说,似乎也预示着某种波折。在久田的叙述中,1986年对于竹本来说,是一个不被融入的少年时代,他在学校里总是独处,课桌上的鱼图是他唯一的寄托,好久不换的衣服被同学嘲笑,破旧的家被同学取消,直到有一天竹本找到了久田,邀他一起去长崎的回力镖岛看海豚,两个人才走到了一起,而竹本约他并不是因为久田有一辆自行车,而是因为同学们在嘲笑他家破败的时候,久田没有嘲笑。

导演: 金泽知树
编剧: 金泽知树
主演: 番家一路 / 原田琥之佑 / 尾野真千子 / 竹原皮斯托 / 村川绘梨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语言: 日语
上映日期: 2022-08-19
片长: 96分钟
又名: 追海豚的長崎夏日(台) / Sabakan

去回力镖岛看海豚是那个夏天沉淀在记忆深处的一次冒险,可以说,金泽知树在这场冒险中更侧重于讲述久田的成长。久田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里,尽管父母之间经常吵架,但是他和弟弟还是在充满关爱的环境中长大,所以冒险对于他来说变成了一次对唯诺和胆小性格的突破。早上五点出门的时候,久田偷偷地拖出了自行车,正想载着竹本出发的时候,被父亲发现了,但是父亲没有指责他,反而给自行车的后座加了柔软的坐垫;出发之后,他们必须要翻越滴答岩,两个人推着车从山脚到山顶,足足爬了三个多小时,从未出过远门、从未爬过滴答岩的久田也是第一次站在山顶看到了下面的风光,他也是第一发出了“原来这么美”的感叹;在下坡的时候,自行车摔坏了,两个人去小店买饮料,当老板认为他们偷了东西时,竹本并不害怕理直气壮说自己没有偷,而久田却不敢说话;在店外喝饮料的时候,来了几个小混混,他们开始欺负久田,久田也不敢反抗,而竹本勇敢地和他们讲理,结果被他们打了一顿,幸亏出现的货车司机金山赶走了小混混;终于看到了回力镖岛,竹本二话不说脱了衣服游了过去,久田也下了水,在即将游到小岛的时候抽筋了,他的一只鞋子沉入了水底,在这关键时刻美女姐姐由香到来救下了他……

可以说,这场冒险之旅根本没有见到海豚,但是对于久田来说是成长的关键,他弱小,他胆怯,而与之对比的则是竹本的独立和勇敢,去回力镖岛的建议是竹本提出来的,如何去也是竹本想到的办法,他让久田第一次发现了美丽风光,也让久田第一次如何对待困难。但是在结束冒险的余下时光里,金泽知树则偏重于讲述竹本的成长,他们一起去山上摘桔子,却遭到了内田的追赶,被抓后还被惩罚了;在暑假的最后一天,竹本的母亲从超市下班,买了半价的面包,匆匆赶回去时发生了车祸,竹本失去了母亲,在父亲早已经去世母亲又遭遇不测的变故中,竹本也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悲痛,家里五六个兄弟姐妹被亲戚领去抚养,可以说,这次变故让他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家,之后他也转学离开了学校——在这一系列的打击中,竹本一定品尝了人生的酸苦,但是在久田的叙述中,竹本依然是坚强的,在月台上,久田送给了竹本礼物,内田也赶来送给他橘子,成长对于竹本来说,是无法预测的意外,更有意外发生后的坚强,以及众人的关心,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久田和他的友谊。

《鲭鱼罐头》电影海报

不管是久田的冒险经历,还是竹本树立生活信心,他们的成长故事中最重要的就是友谊的力量,久田在同学们嘲笑竹本破败的家时没有鄙视,虽然不是友谊的开始,却是一种尊重,两个人去了回力镖岛,一路上是相互了解的开始,友谊也开始萌发,暑假的时光两个人一起游玩一起钓鱼,则是友谊的深化,而在竹本家里吃的美味鲭鱼寿司,则是友谊最好的见证,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竹本说出了自己相当寿司厨师的理想。尽管两人的友谊也遭遇了误解,但是最后月台的送别则是友谊牢固的象征,他们彼此说出的“下一次见”,重复呼应的“下一次见”是友谊最好的表白。

回忆中的少年时光,少年故事中的友谊,友谊激发的力量带来的成长,这便是电影的情感主线。看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平淡的故事,一个暑假的时光也并非是漫长的过程,金泽知树对细节的把握让故事充满了情感张力。但是金泽知树设计了竹本母亲遭遇车祸死去的桥段,还是落入了俗套,而且用母亲的死这种苦情戏来表现生活中的创伤,对竹本的性格来说并不是主要的,甚至他在前后没有大的改变——如果要带入一点点悲剧的刺激,不如将两个人游向回力镖岛,又游回来的经历中加入一点意外,这样才更为合理。另一方面来说,通过久田对那个夏天、某个少年的回忆,从而在成年后找到了走出困境的办法,似乎也显得有些矫情,尤其是回忆结束之后一家三口的矛盾也被化解了,完全脱离了成长的主题,变成了在生活态度转变之后的改观——仅仅一罐鲭鱼罐头,仅仅对少年时光的回忆,仅仅认识到友谊的作用,并不意味着生活中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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