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0《年轻人》：有限使用就不会有危险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第三季第九集，导演却是罗伯特·奥特曼，可以说是奥特曼按照希区柯克的风格导演的一部电视系列短剧，在25分钟时间里要展现案件的经过，并要实现一种反转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的确比较考验导演的功力，可以说，奥特曼比较正常地完成了希区柯克的叙事，他以“年轻人”的懵懂和纯真为表象，揭示了一个蛇蝎美人少女版的罪恶故事。
有案件发生，必然有矛盾产生，这就是动机问题，在这个故事中，动机的展现是很直接的。珍妮丝和姨妈梅斯住在一起，因为只有17岁，梅斯对她要求很严，所以珍妮丝感觉受到了束缚，当她和18岁的男友斯坦一起去了酒吧，在梅斯看来这既是允许的又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梅斯知道斯坦的为人，所以并没有反对他们，斯坦也遵循这个规定，当珍妮丝和斯坦在酒吧里的时候，珍妮丝想要喝酒，但是这里规定酒不能卖给21岁以下的顾客，所以斯坦制止了她。但是梅斯所担心的是珍妮丝的任性，连斯坦也无法说服她。的确，当斯坦阻止她的时候，珍妮丝生气了，“不能做这个，也不能做那个。”在生气之后，她主动接近酒吧里另一个大得多的男人特克斯，并且抽了一支烟。
珍妮丝之所以接近特克斯并抽烟，完全是对自由的追求，更是对梅斯设下的规矩的破坏。当回到家里，她和梅斯之间发生了争吵，珍妮丝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梅斯一再追问她晚上去了哪里，并说她说谎，珍妮丝哭泣之后对梅斯表达了厌恶，“这里充满了讨厌的味道。”并且威胁梅斯自己要离开这里。可以说，到此为此，矛盾的铺垫已经完成，珍妮丝作为一个17岁的女孩，那种不受约束的强烈欲望也表达出来了，甚至在对梅斯的反对中彰显了她执拗的性格，这也为后来的案件发生创造了条件。之后是珍妮丝再次来到酒吧，再次遇到了特克斯，差点激吻，却被在一旁的警察拦住，于是特克斯送她回家，珍妮丝还邀请特拉斯“偷偷”进入房间，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来到了书房，然后珍妮丝去外面拿了饮料，当她准备喝饮料的时候，忽然发出了“救命”的尖叫，然后摔掉了杯子，打了特克斯一个耳光，灭了书房的灯。
| 导演: 罗伯特·奥特曼 |
此时外面的警察进来，珍妮丝便哭泣着说是特克斯制造了这一切，“他想杀了我。”当灯开起，特克斯站在楼梯口，而他的脚边是已经死去的梅斯。此时的珍妮丝还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到这里为止，案件似乎呈现出某种复杂性，珍妮丝的喊叫、打耳光、摔杯子以及灭灯都在奥特曼的镜头里展现，她故意制造了这一个骗局，特克斯没有欺负她也没有要杀她，正如特克斯在警察面前说“她撒谎”，这一点并无异议，关键是梅斯怎么会死的，因为无论是珍妮丝出去拿饮料，还是灭灯之后跑出去，时间都非常短，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时间杀死梅斯。在这样一个有些疑惑的问题面前，奥特曼也没有将其引向悬疑，而是安排了斯坦进来，他说出了真相：在珍妮丝出门之前自己就在房子外面，后来他听到了声音，看到梅斯就在楼梯口——原来是珍妮丝在去酒吧之间就杀死了梅斯，然后故意将特克斯引来，制造了他要杀自己还杀死了梅斯的假象。
“我不想杀她，只是她让我讨厌。”珍妮丝抱着斯坦哭泣着说，这就是真相，可以说，在这个案件中有悬疑的部分，但是很快这个悬疑就有了答案，而即使斯坦不出现，梅斯到底是谁杀的也不是什么疑案。当然，奥特曼的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年轻人”用极端的方法为自己赢得自由的问题，似乎也展现了一些社会问题，而当“年轻人”成为17岁的女孩，当“年轻人”成为密谋的凶手，这的确有一点让人惊骇，珍妮丝的冷静、无情，被女演员演绎得非常到位。案件讲述的过程并无特别的亮点，但是这部电视系列短剧的亮点不再剧情本身，而在于解说部分。片头依然是走到画面中的希胖，桌子上放着几样东西，一个是左轮手枪，一个是毒蘑菇罐头，一个是斧头，一个是爆破奶酪罐，这些东西在他看来都可能是凶器，但是希胖却设置了疑问：“我不会告诉你这些凶器到底有没有用，你需要自己去观察确认，还有什么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呢？”
手枪、斧子、毒蘑菇和爆破奶酪罐，都可能是凶器，而且都可能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成为凶器，之所以这样提醒，就在于引起观众的注意，在案件中其中一样可以是凶器，也可能这四件都用上，但是他并没有做出暗示，而且他提示不是为了肯定，有时是为了误导，枪杀人会有响声，斧头需要两个人合力，那罐爆破奶酪上面写着“上帝欺负我们的美好生活”，似乎它们又不像真正可用的凶器，尤其在这件案件中，珍妮丝作案，这几件凶器似乎都存在问题。不仅如此，奥特曼的电影里根本没有展现作案的经过，梅斯的死就是以结果的形式出现的，也就是说，希胖介绍的凶器在电影里一样也没有出现，即使有也在暗处，也和剧情无关。一开始的提示竟然和讲述案件的电影无关，这也许就是希区柯克悬疑故事集的一个基本风格，它带来了歧义，它制造了错位。而更表现电视系列剧特色的还在于最后结尾部分，希胖再次回来，“我想展示一件致命武器……”但是他并没有展示，而是接着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如果大量使用就足以无聊致死，只有有限使用才不会有危险。”这句话似乎正是对“完美谋杀”的注解，很多作案手段如果大家都会用，就没有什么吸引人了，就不会完美了，只有有限使用甚至只使用一次才可以制造危险，才可以形成悬案。但是这句话希区柯克是对“完美案件”的阐述，更是对电视的一种生动注解，“接下来一分钟的广告也不会伤害任何人。”谋杀需要有限使用的方法，广告也是一分钟有限使用，一个是完美谋杀，当然广告就是可以推送给用户的完美信息。
《年轻人》电影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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