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29 复活在单一的思想里
距万圣节还有几天，小五却又病了，去年就是万圣节，星夜上医院，路口，小五盯着闪烁的黄灯问我，为什么不闪红绿灯？夜深人静，凌晨时分，这个世界安静了，那些色彩只能这么单调地出现，周而复始，没有起点也就没有终点。
小五是穿着他外婆宽大的衣服消失在夜色中的，我觉得有点遥远了，是一个时间的距离，一年，很容易走到，却是相同的境遇，那一年小五还穿着短袖，在万圣节那天在池塘里随手扔过几个螺蛳，南瓜没有遇见，却就是这样，把他带向一个充满未知的西方节日，我只是那么无聊地推算出患病的原因，只是缺乏理性便这样胡乱归结了。而这今年一天，他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喜欢跳绳，增加了运动，他长大了，去医院少了，黄灯也不再闪烁了。但是还是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他有些痛苦的记忆里。
我很不愿意把小五的疾病当成博客的一个主题，我只想把那种患病的不快和痛苦隐藏在私生活里面，不去挖掘背后让我们无措的情结，而在这里呈现的是另一个不私有的空间。其实，我也病了，今年第一次，有那种咽喉难过、鼻子堵塞的感觉，我想我是感冒了，不能挣脱的病恙，没有服药，只是一天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没有多少力气，和小五一样，是有点被侵袭的感觉。总之是病了，是隐隐的难受。
身体里有些东西在改变，有些东西出现了，你不愿看到的，就在沉沉的黑夜，或许四周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孩子陌生的爱情，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咳嗽，把你围住，便把你带向一个改变肉体起伏的世界，成病了，不愿看到的活着状态，压抑下，便觉得自己是有罪的，从肉体的某一处渗透到骨髓里，渗透到精神里。深秋有些凉意，我力不从心。
这几天的盛会，把我们折腾得够呛，规律一次次打破。狂欢的日子其实我没有一点参与，那种自娱自乐让我很反感，我想我或许真的病了，不再对一些集体的狂躁产生任何兴趣，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小五那天说要去看看开幕式晚会，我说，不好看的，还是回家做作业，第二天还要上学，就算了。那些舞台很规则，在没有节目之前，整个夜晚都是寒冷的，我只是有限地抱起他，让他看到舞台、灯光，但仅此而已，那个表演的世界是小五和我之外的。
多么希望疾病也是在此之外。小五还是快乐的，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还那么高兴地挥舞着外婆的长袖外套，手舞足蹈，忘却疾病。或许，在他的世界中，疾病只是一种短暂的存在，终会过去，终会消失。尽管是一年的某些规律，但最后的结局仍是希望小五能够强壮地成长，让一切的疾病被挡在身体之外，还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童年。
或许是言重了。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只属于小五，只属于懵懂却又有些忧虑的年龄，他复活在我单一的思想里。这个晚上，我站在他后面，看到夜把他吞噬，脑子里是这个世界很黑暗的光景，但只是一瞬，之后黄灯闪烁，之后天就亮了，我看到了朝阳，所以，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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