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19 偏离四十七度
并非一种长久的等待,也并非是一次压抑的爆发,“满300减100”的血拼口号只是某种必要的促销,被赶上了,也就为了给力的数字,将生活“零与壹之间飘动的正弦固定值”又偏离了一些,但不是“四十五度,半”,不是“三十度的一半,四十五度的三分之一”的先锋,只是把一些叫做原价的东西再偏离是四十七度,延续消费下的阅读习惯。
18号的购书计划被推迟一天,仅是习惯的改变,而亚马逊在18号推出了促销活动,满300减100,也是明明白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是要选择300元的图书,也并非易事。在亚马逊两年多的网购历史中,还从来没有超过300元的交易记录,甚至没有超过200元。因为每一个月的“例行计划”,所以一般也只是三五本的样子,小打小闹一番。
而满300减100,本身就是66折,偏离六十六度,那样倾斜着,在“零与壹之间飘动”,也是风景之一种。还是按照购买计划,一是将原来存在那里的图书放进购物车,比如安吉拉·卡特的《焚舟纪》,套装共5册,这是文学女巫卡特以奇绝想象力和非凡叙事技巧将之加以戏仿、混酿、改装和重塑,颠覆着的文本,奇幻之美。也只有几册,还远远不够最低的300元消费额。于是从浩如烟海的图书市场上挑选。
我放弃醒目处的诺贝尔文学奖莫言作品,我说过对于莫言的阅读到此为止,尽管他的很多作品包括《生死疲劳》、《酒国》都尚未阅读,但是一个文学奖项的高度就是绝唱,过去的优秀作品就只能存在历史的档案里,而未来则是充满病态的“霍乱时期”。所以,在后诺贝尔文学奖时代,抛弃莫言,也成为我购书的一个习惯。
选择另外的书并不是一件难事。比如被认为是“世界文学中最典型的小说”的《项狄传》,全名为《绅士特里斯舛·项狄的生平与见解》,既无主人公翔实的生平故事,更没有他的深刻见解,在“回顾”自己在母体中受孕中开篇,用以特里斯舛的嘴讲述别人,书中更是不时出现黑页、白页、大理石纹页和各种图解;还有大量的星号,无数的破折号,任意的标点和半截的断句,零星的或整段整页的希腊文、拉丁文,伟大或者不伟大,也许只有买来认真阅读之后才能有所判断。先锋的形式,先锋的内容,也有《鬼斧集》、《长歌》和《橡皮》,再比如古典如《西湖寻梦》、《四十二章经》、《鬼谷子》、《赵州录》,当然还有“穿插官场,添加风月,遂演成洋洋大观的词话”的《金瓶梅词话》。
个把小时的选择,其实并未挑选最好的,300元的目标到最后变成了某种凑数的行为,还好,在一个需要鉴别和舍弃的阅读时代,那些精华和糟粕同时呈现在我面前,我则会把自己安放在一个清醒者的位置。15套图书,网购的价格总和是330.6元,按照优惠力度,减100元之后便是230.6元,也就是打了68折。这个折扣不是很高,但是如果按照原价来计算,这15套图书的总价是486.0元,优惠后是230.6元,实际上真正的优惠折扣是47折,偏离四十七度。
面对史上最强优惠力度,这15套的图书也创下了近10年购书史上单场购书最高纪录,看起来也是一次大爆发,但是在每月例行的购书计划中,也的确为自己的阅读提出了一个更深的课题:阅读是不是就是那样“弃之一旁”?或者说,阅读是不是会变成纯粹的消费行为?一年尚未过去,而今年已阅读图书已经超过了其实本,创下了史上最大阅读量和书评量的记录,甚至在短短八天时间连续阅读完六本图书,写就近20000字的书评。阅读变得异常疯狂,或许在弥补曾经的懒散,又或者是为了实践“很认真”的生活方式。
“弃之一旁”其实是那些2012年被阅读完的书被叠放在书桌上,几乎抵达了格子的木板,那些书阅读了还会在翻阅吗?还会细嚼慢咽领悟书中另外的意义?或者打开书橱,将以前21年已购买却没有阅读的图书拿出来翻开进入一个古老的阅读世界?偏离四十七度之后,或许还有一个没有进入的世界,如安吉拉·卡特在《通灵人之梦》中所说的那个“看不见的世界”:
平凡如你我,一样可以进入麻瓜们看不见的世界——只需取一片雨后新抽的樟叶挡住左眼,或是通过一块被滴水洞穿的瓦片向外张望(事实上,任何天然近似环形的事物都可以,比如邻居阿姨永远撑在臀上的手臂),或者于薄暮时分一只脚踩入浮满睡莲的池塘,另一只留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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