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31 肉身2014
2014,是一个重重的大印,重重地刻在所有的时间段落里,重重地刻在被唤醒的肉身里,那么突然,那么无措,像是把现实拉进到一个无法回归的黑暗世界,当这一切降临的时候,是疼痛,是疲惫,是困顿,是迷惘,去除不掉的伤疤,都是一个个凶邪的图腾。时间无际,只是在已经看见终点的段落里,为一种过去埋葬一个灰色的影子。
·梦想2013
·末端2012
·革命2011
·微观2010
·碎片2009
·2008,个人记录
Jan |
2014 |
开场白是爆米花的“私人定制”,是“第七封印”的经典,是“一意孤行”的辽阔,是一次莫名的流泪,一觉沉沉的睡眠,以及一头被合影的骆驼,一本“我登上天主的圣坛”的《尤利西斯》,在时间的有序流转中,那印在上面的不是祈使句,不是选择题,而是“战争中你鲜血流尽,和平中你寸步难行”的尴尬,是的,当节日的仪式到来的时候,一切的规矩都是不可逾越的政治规则,讲政治的声音里没有“寻找自己世界里的唯一”,没有关于生平阅读的“千克读品”,没有大雪纷飞的景致,只有不断机械重复的《包子铺》,只有一场没有能见度的雾霾,在恐惧的禽流感、无免费的高速、国家时间里的上班以及冯氏喜剧的春晚中划上了句号。
Feb |
2014 |
只剩下一阙残雪,被叙述24小时的冷最后都在大地上变成一点可怜的想象,物时代不是淹没了我们,而是抽空了我们,从300G到1T的数字化转变中,“遗忘始终比记忆更简单,成本也更低”,所以在技术相关的消费时代,影像里只有《爸爸去哪儿》的伪电影,只有允许出轨的“绿帽子”——那一声枪响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听到了,却必须在“金熊”的荣耀里闪现出“白日焰火”。九点钟的网络时代,不是把禁忌变成一场娱乐,而是把娱乐叫做迷宫,“雪白的大腿”曾把十九世纪的巴黎踩在脚下,却在一个开放的新时代成为邪恶的化身,文本是被锁住的存在,两腿之间的距离刚好是一个T。
Mar |
2014 |
爱情是假的,电话是假的,希望也是假的,只有那把枪的消失才能凸显恐怖,它指向的是鲜血,是报复,是死亡,而当《恐怖分子》从影像渗入现实的时候,是昆明的那粒暴力的种子,种子最终长成一把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一把挑战正义底线的刀,可是那颗反人类的种子是不是会被另一种暴力剿灭?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有时候意味着白天永不可抵达。从“失联”的航班,到没有方向和可能的“第七日”,再到噩耗般的“南辕北辙”,世界甚至已经无法容纳一个阴谋,在没有救赎,没有复活,也不是逃离的迷局里,或者只有当下“在路上”活着的自己,即使有“文之内”的泥泞,有一个水泡的意象,也需要轻轻对自己说一句“且行且珍惜”。
Apr |
2014 |
雨纷纷的时节,含混着缅怀和相守,追忆和亲近,而在仪式和非仪式的几年中始终触摸不到远去的影子,即使虚构,也只能轻声问一句“你那边几点?”所以在交错的时间里,“谁先会死”是一个伪命题,当那把自动手枪放在已死去的他的手上时,这个世界的人们就确认了一种叫做自杀的行为艺术,“到处是白噪音”,到处都是无关罪恶的自然状态。所以,即使“Windows XP正在重启”,它指向的注解也是:正在关机,时间已无法回到原初的那个点,咫尺便是遥远,从第一个布恩迪亚出现到最后一个布恩迪亚消亡,轮回的意义永远在“遥远的下午”变成了一朵凋谢的玫瑰,回不去的马孔多只是一个人的“百年孤独”。
May |
2014 |
不管是“唯玫瑰之名”的藏书楼,还是被复活的鲁镇,一场关于出行的叙事被一瞥而过,可是,当有人选择以“自闭的远行”为自己的人生写下渴望自由的注解时,世界只不过是一个隐喻,不管是面对理想的覆灭,还是面对青春的消逝,强行拉着自己从被关闭的门里突围,一定是“跟整个世界叫板”的虚妄。百万亿首诗,其实只是一首诗,所以当故事分为上下两栏,分为现实和寓言,分为现在和过去的时候,让一颗种子自由发芽变得何等可贵,只是太多的人希望找到确定的名字,而在漫天飞雪中,当那个叫陆焉识的人拿着写有“陆焉识”的牌子,陪着陆焉识的爱人,在火车站等待陆焉识的到来的时候,“归来”便是一个巨大荒谬的存在。
Jun |
2014 |
终于告别了不停被拒绝的“昨天”,终于走过了没有钥匙只有一堵墙的高考记忆,当世界以整体的方式变成一个词语,一段光阴和一个足球的时候,那种叫做“世界杯”的盛宴拉开了帷幕,欢愉和激情,胜利与失败,垂泪与荣耀,当许多灯亮起,许多人挥手,许多的呐喊汇成河流,所有的荣耀都属于那个“奥斯卡之夜”,这里有亚马逊丛林里的神,有妖邪救赎的五指门神,有翱翔的潘帕斯雄鹰,有112秒被反转的史诗记录,世界被异化成白天的黑夜和黑夜的白天,被异化成人样的神和神样的人,而这样的过程需要漫长却必须抵达的四年,四年之内和四年之外,许多的我们将在没有距离的夜晚成为观赏者和见证者。
Jul |
2014 |
七月是红与黑,七月是神与人,当五星冠军的标签被无情地撕掉,当桑巴足球的华丽装饰变成遮羞布,一个国家变成失败的耻辱象征,而黑夜的另一面,必将诞生新的神话,24年成就的的传奇,马拉卡纳球场的74738人、世界范围的几十亿人,都是见证者,夺目的灯火、璀璨的烟花、欢庆的仪式都是抵达顶点的背景。而当“巴西已远,东方既白”,四年就是另一个“后会有期”,只是这从未停滞的时间履历上,并不一定会有期待的约定,当理想变成sun of beach,而现实只是son of bitch,三千公里的穿行,最后无非是一个周末的相遇,而“后会无期”的人生影像里,或许只需要一种“见过泼先生”的仪式——在专注而诗意的行动中探寻未被发现世界。
Aug |
2014 |
八月的阳光是湿的,当一路向西成为最后的出行计划时,只是有限地把耳朵叫醒,把欲望叫醒,把不断撑开的晨曦叫醒,而醒来之后,即使有“歌乐山上的红色传奇”,有“被遗忘的白帝”,有走了一遭的“鬼门关”,在水与水之间,其实只有淹没。当高峡出平湖成为世界的荣耀,当长江东逝水成为吟咏的歌词,三峡无非是一段在“长江八号”上漂行的距离,青石街五号早就没了,拉船的纤夫早就没了,峭壁上的悬棺早就没了,平缓、安静的世界里甚至已经没有了历史的回响,而当现实被浸透的时候,捞上来只是没有诗意的当下,所以自我设置为“异乡人”的隐喻,其实是对于回归的转身,是对于记忆的触摸。
Sep |
2014 |
节日的仪式只剩下“左手的中秋”,而从一种疼痛过渡到另一种疼痛,却弥漫在整个九月:“整个九月,都囚禁在乌鸦的寓言里/好久没有听到白天的嘶鸣/只有七十棵树的枝头可以命名一场/捕杀”,一场捕杀只有被惊醒的肉身,只有注射进入的水,只有麻木的拖拽感和无力感,而四楼四号床里被标注着的“404”成为九月最醒目的身份代码,一个短暂被命名、被叫唤的符号,变成了肉身迷失的床位号,也成为在现实世界中隐匿的象征。而在反复、机械和形而下意义里,所有的日子都在不断地眨眼,不断地刷新,相信自己是自己的主人有什么用?相信身体里还寄寓着一个灵魂有什么用?不是走错了门道,不是踏错了楼梯,是因为在肉身的迷宫梦到了无法挣脱的白色。
Oct |
2014 |
肉身呆在家里,肉身是无意义的宇宙,那轮月亮,从中秋到全食,也永远藏匿在厚实的云层之后。这无非是一个关于自我的寻找命题,当“我什么也不是”成为一个暗语,那《暗铺街》里的故事便成为一个寓言,在照片、信件、简报、明信片、社交人名录、电话号码簿组成的“永恒之物”里,时间却销蚀着存在的意义,“我们都是海滩人”的背面写着关于遗忘的无数可能,所以当寻找的线索变得支离破碎,当出门在外变成奢望,世界却以一种讽刺的方式打开了关于意义的“填空题”,那是一场期盼的风,是一场友谊的风,是一场狂热的风,而在被假象的演出之后,风只是吹开了这个国家最可笑的偶像剧,舞台之上,只有噪音,只有灰霾,只有麻木的肉身。
Nov |
2014 |
两种状态,是死和生。死去的是一个微时代,是没有挽联没有叹息的态度,是被关闭的RSS,“在拉丁语中死的意思是——到众人那里去——”所以死的背面是生,而这生却是众声喧哗的生,是碎片漫天的生,是复数的“他们”的生,而在他们对面的我呢,在复数之后的单数呢?他们说,我们永远在路上,我却坐在椅子上;他们说,我们发出自己的声音,我却低头沉默着。不是对抗,也不是孤绝,而是找不到一种响应的方式。而当词语在阳光醒来的时候,即使夹杂着一些疲乏和劳累,但毕竟可以听到那独立演绎的“四个四重奏”。属于文本的复活,一定是被照亮的“读品”,漫长的等待,是时间内部照耀过来的一束——一束复活词语的光,一束抚摸文本的光。
Dec |
2014 |
从“不安的图像”到“自设的疼痛”,这个日渐寒冷的冬天依然没有逃脱肉身的隐喻,当所有的夜晚都变成灰色海鸥,那扇门终于以拒绝的方式关上了,只留下的缝隙里永远无法还原真实的场景,可能的想象,也变得苍白。而在苍白的冬天,那些词语也被封存在现实之外,在空空的走廊上留下沉默和疼痛,而当最后的影子以隐喻的方式回归到现实的时候,只能重新设置词语,重新改写密码,重新回到肉身。在这个末端,一切的终结也是一切的开始,无边无际的世界只有一个入口,厕身到没有众声喧哗的地方,终于将影子关在了门外,将过去关在了门外,输入密码,按下开关,当万物被连接,或者,“而冬天也可能正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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