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是对片段记忆的唤醒,是对城市的再次解读:它是红色的,也是多彩的,它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衢州,就是“四省通衢”之总汇,是“五路总头”之相聚。
当出行被赋予了离开和达到的完整意义,它构成的是“永远在别处”的体验感:一天和另一天,一个城,一条江,一种出发和回归,一部未取出的相机,都留下了屐痕。
禅是一壶茶,禅是一顿饭,禅是一枝花,禅是一粒麦——径山“双径归堂”,禅是日常,日常也是禅,问曰:“树倒藤枯时如何?”答曰:“相随来也。”
抬头看天,被树枝遮挡而望不见远方更远的一切,但是,豪言壮语还在,英雄主义还在,人定胜天还在——即使不弯腰,也能穿过历史的尘埃一句一句传到耳畔。
那蕊,那瓣,那蓬,尽显雨荷的风味。留恋而往返,这“误入藕花深处”的行为何尝不是对于余村这个小山村“后矿山时代绿色生活”的一种生动注解?
那道光也只是有限地穿越了裂隙,五千年太过遥远,诸多的观者只是经过,时间是无法穿越的,转身,关闭,世界依然是一个沉默的存在,喧嚣的城在地下才叫文物。
俯视和仰视,组合成了两种心态,而其中造成的落差其实让滕头村作为一个景点显得不伦不类,外置在那里的高大城门,用一种拙劣的模仿风格,解构了淳朴本性。.
风流已逝,风情却万种,当这里的山如昔,当这里的水依旧,当这里的历史已经在不断转弯中走向远方,也许,钻进某条小巷,在人间烟火中才能触及一个真实的溪口。
在睁开眼睛看见的现实里,一种光影照耀,让我活得像一个瞻仰者。天真的亮了,世界温暖,美好如初,没有哭泣,没有疾病,当然,也没有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一天开始了,天花板上的老鼠早就消失了,客居结束,收拾夜晚遗留在那里的声音,其实才真正开始了关于梦的行程,因为,不远处那个村子正是“梦开始的地方”。
我将归来开放,十年或者十三年之后的相聚,甚至是两年来的重逢,都是为了回来看看我们自己,看看在时间中留下的脚印,看看那让人怀想的路和一片竹海。
站立着,行走着,思考着,所谓“开天辟地”,就是过滤掉所有可能的变迁,重新回到时间的原点,而一种关于红色的定格,或许是最好的保留状态。
走在月河街区,走在“水在城中,城在水中”的夜晚,或许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坐标,无关历史,无关传说,甚至无关方向。在此时此地,在如是我见如是我闻中。
这外围的经过,这电话的问候,这来了又回去的往返,或者在地理之外,也完成了一次精神意义的神游,山之形,海之声,石之硐,留下的是永恒风情。
硐以石为偏旁,以石为符号,也是以石为依附,以石为生命,在其人力改变之后是艺术,是文化,是叹为观止的奇迹,但就其本质而言,却是冰冷的,是坚硬的。
“海上桃园别有天 此间小住亦神仙”,这是大鹿岛官方的宣传语,在这个不见神鹿见黄羊的小岛上,去自然化的人工痕迹在抑制了想象力的同时,也让传说远去,让神话湮没。
风吹起,铃铛正叮咚作响,甚是好听,或者也是自然带来的那一种梵音,久而不绝,正如“不作巫峰云雨梦,任教春色到崖前”里写就的那个石夫人的传说。
“止中有观,观中有止”,这走马观花的行旅却也并非“止观明静”的实践。目光向前,在树荫处,在溪流中,在古桥下,那脱去了裤子戏水的孩童莫是真正明净之人?
祠堂、石碑、钟楼,静静立于岛上,历史仍然以一种静态的方式呈现,即使行走在落叶纷飞的小道上,抬眼望那庄重的建筑,也并非是属于自己的现实时间。
只有满墙的爬山虎,只有通幽的曲径,只有摇曳的修竹,“只有”仿佛是另外一个境界,和熙攘的人群无关,和嘈杂的人声无关,甚至和深厚的历史无关。
当温州以陌生的面目出现,其实它只是提供了一个和现实无关的坐标,而所谓的疗休养,也只是发现一个隐匿的世界,仿佛是孤独存在的虚幻意象。
水涨的楠溪江畔无法停留,看似宁静的芙蓉古村里也只是走马而过,只留下那三朵空透玲珑的芙蓉花,在迷蒙的雨雾中,在被命名的历史中独自盛开。
有危岩层叠的悬崖,有涛声回响的大海,有白浪金沙的海滩,但是当洞头将这些“东海庐山”的盆景展示出来的时候,却让人有一种分离而孤寂的感觉。
山顶无草荡,秋雁也无踪,龙湫不见瀑,灵峰未入夜,一条金黄的蛇却在碧水潭里游弋,荡出扩散的波纹,也算是对雁荡山“仪态万千,变化无穷”的另一种阐释。
文天祥见不到罗浮山下的雪,对于扬子江心月,也变成了一种对于命运的感慨,“孤屿自中川,逝水难消亡国恨;崇词足千古,英风犹挟怒涛鸣。”
从江山到衢州,似乎只是用一条高速联结起这山水,这文化,走马观花而经过,也必是一种点滴的印象,所以浮掠而成,只在被看见的细节里体会片段的风情演绎。
衢州之行,我没有去烂柯山,也无缘领略烂柯山脚那个枯木万象的“五行工坊”,而在这个秋夜里,我也只是有限地认识江渭东,片段地拾掇起诗意的记忆。
南北两宗,是历史造成的无奈分离,却也是继承的新开端,“半部论语治天下”的际遇,在这里却成为一种理想政治,就如《礼运》所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多娇的江山似乎也只有看见的机缘,而对于“雄奇冠天下,秀丽甲东南”的江郎山来说,站在高处极目四望,做一番指点,也是对于自己攀援而上艰难而下过程的表达。
自由而行,流动而观,在突兀的门楼、高大的马头墙排列出一串无声的韵律之外,似乎只需要看见一个活着的廿八都,一个真实的廿八都,一个聚合而融合的廿八都。
大佛寺和千佛岩,一大一小,一寡一众,既有博大宏伟之感,又有精微深奥之形,在这古树苍苍、飞瀑泱泱、幽洞深邃的石城山上,也的确让人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
作为影视基地,作为旅游景区,是一种山寨文化的集中体现,其意义也是在戏仿中感受一种娱乐,如果要上升为一种经典,则必然破坏特殊的历史符号和别样的文化符号。
在被复活的鲁镇,一切都变成了娱乐,变成了游玩,变成了消费,活的街景,活的人物,活的故事,轻易把一个在文本中的隐喻鲁镇还原成了真实的存在。
白昼与黑夜,人文与自然,虽然只是一个角,一些片段,但是至少在心底里留下了一些鲜活的印象,是的,只有被记录下来,或许我才可以说,这一次真的到了宁波。
书籍被锁进柜子,大门被重重关上,玫瑰的名字被写成拉丁文,而在那份手稿上,分明听到了一个人的大声呼喊:“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
白墙黛瓦、水墨纤道里留下历史的足迹,小桥流水、乌篷毡帽中呈现江南的韵味,这里有被文化浸染的生活,这里有历史蔓延的古典,这里有最江南的山水、戏曲、书香和梦幻。
一代文豪的故里,行走之间并非需要那一份解读的沉重,笔下的风物其实都活着,乌篷船晃晃悠悠,臭豆腐散发出特殊的味道,咸亨酒店里飘出的是绍兴老酒的芳香。
这里没有红酥手,没有黄縢酒,也没有“满城春色宫墙柳”,有的只是孤鹤亭、八咏楼、半月井,和那刻在残壁上的《钗头凤》,八百年风雨或许只留下两阙各分东西的瘦词。
“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从前观巷大乘弄10号,到门可罗雀的兰亭镇里木栅村姜婆山东北麓,徐渭的生和死被固化成两个相距几十公里的端点。
当沉睡地下2500年之久的印山越国王陵重见天日的时候,它无法逃脱冷落的命运,仿佛历史永远在另一处轰轰烈烈地发生着,仿佛越国强盛和辉煌只属于一个标本。
死生为虚诞,彭殇为妄作,不只是一个人的命运,也不只是一座山一个亭的历史,而是在时间的深处,有时候只剩下空空的“兴怀”,世殊事异,终究逃不过一劫。
一草一木、一岩一石、一亭一台,无不蕴涵着一段历史,而从龙山到种山的更替中,不仅有金戈铁马,有卧薪尝胆,也更有从复兴到最终寂灭的那一道刻在历史深处的帝国背影。
普通的一处芦荡,因为开发便成了湿地,便成了“中国最美湿地”,那些竹桑芦苇荷花菱角也都有了生态的附加值,连同被保护被养殖的朱鹮,也都有了人造的影子。
海上仙山、东海鱼库,这些对于嵊泗的赞誉,最后的归结点只有一个:大海,不管是滩缓沙净,还是星罗礁石,不管是湛蓝海水,还是渔港美景,都让嵊泗仿若海中明珠。
在炎热的八月,这里游人如织,似乎只能在这一片清凉的海水中,才能遗忘现实,才能触摸快乐,面朝大海,有时候真的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只是当渔民画从最初的百姓生活一部分,变成美院专业制作和生产的产品,变成140多家渔家客栈吸引客人的有效手段之后,那种纯朴、原始,以及拙劣都已经不见了。
站在外长礁上,对面是小金鸡岛,沉睡的礁石渐渐被霞光唤醒,这里有小舟,这里有渔人,这里也有早起的螃蟹,他们似乎都在等待太阳喷薄而出的那一刻。
向东是大海,大海的更东面是岛屿。吹着海风,闻着海腥,“山在虚无缥缈间”,人似乎也在现实之外的飘渺间,因为这里是离岛,因为这里是微城,因为这里有慢生活。
一波刚退去,新的浪潮便在不远处积聚,浪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响,宛如千军万马向着岸边奔涌而来,站在岸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宏大叙事和暴力美学。
岳飞身上体现着一种民族复兴的精神寄托,所以炸油条制作葱包桧,所以铸反剪双手、面墓而跪的奸臣,并以铁栏围之,都包含着对于抗击侵略维护领土完整的民间期待。
红船、中共、革命等关键词逐渐成为南湖的另一种存在,红色旅游成为南湖的一个代称。“轻烟拂渚,微风欲来”,对于南湖来说,那烟雨之中或许还有一段我们未见的历史。
依旧是小桥流水,依旧是粉墙黛瓦,依旧是瓦屋倒影,却不似乌镇的繁华,也没有同里的秀丽,西塘随处可见的日常生活细节,正去除着那一份风情。
在古镇里,处处可见三国的印记,从孙策、孙权的族谱到东吴地图,古镇做足了三国文章。以传说为依托,将历史演绎,对于景点开发来说,是一种常态。
被称为“黄公望村”的江南风情小镇被贴上了“隐居地”的标签,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将从隐秘的世界中走出来,成为在这个浪迹江湖的画家永远逃不出的另一个“江湖”。
灯火阑珊的后面,还是看不清的那些人,乌镇的意象越发模糊了,像从未来真正走进乌镇的心里,”来过,未曾离开“,有时候可能是,“来过,未曾打开”。
历史太过厚重,太过沧桑,已经不能再翻阅了,登临南高峰无非只是一种晨间闲适的游历,拾级而上,听秋风而歌,看朝阳升腾,也是生活的乐趣之一。
慧因高丽寺曾经香火兴旺,成为华严经秘籍以藏的场所,由于历史战火而被毁,虽然现在重建开放,但是隐于山林之间,它的命运有些寂寥,亦无法欣赏到寺内的精华。
他是有着青田和文成两种出生符号,划归哪一个地方都有几分道理,所以在刘基诞辰之际,青田和温州文成都卯足了劲,这场跨地区的故里之争也折射出名人资源的宝贵。
溪边的梅氏宗祠、时思寺、心经钟楼、马夫人殿等人文建筑,沉淀在历史的最深处,雨滴落在身上,青苔又浓了一层……云中大漈,散发着冷艳的光。
随着时代变迁,大部分地方已随从当地婚仪,景宁也只有部分深山畲村的部分畲族家庭,依传统婚俗举行婚仪,畲族婚俗成为一种行将失传的“绝唱”。
早早来到观景台,观赏这奇独的雾海景观,脚下雾气升腾而起,仿佛站在大海之上,有一种空辽无我的感觉。只是能见度太低,云雾终究没能很好地定格成一幅影像。
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故事,并非仅仅属于《牡丹亭》,当然,从官场而来,弃官场而去,也绝不仅仅是汤显祖作为一个文艺青年的失败之处。
在红色旅游方兴未艾之时,我们需要从这里解构一种政治的符码,也需要从这里窥见真相故事,即使行走在剡溪相依的街上,也会发现解读的全新视野。
有雪有窦,却和窦娥之冤情无关,雪窦山的雪窦寺也只是普通的山刹古寺,始建于唐代,千百年来,虽然香火旺盛,高僧辈出,是“天下禅宗十刹”之一。
没有一官半职,没有鸿篇巨制,严子陵独坐钓台,抬眼望富春山水,闲然自得。这世间不独才子佳人,却独少了“高风亮节”不慕权贵追求自适的榜样。
一个小时,我坐在深秋的寒风中,我不知道自己记住了什么,在梦幻般的光电效果中,实在都是过眼烟云,而最后剩下的也是一个迷糊的西湖印象。
整台演出以舞蹈为主,兼有杂技、越剧和歌曲,揉进了和杭州有关的良渚文化、南宋历史以及岳飞抗金、断桥相会、梁山伯与祝英台等文化符号。
“莫非他造塔的时候,竟没有想到塔是终究要倒的么?”1924年鲁迅曾这样问过,2009年,我也问:莫非再造塔的时候,竟没有想到以后这塔是终究要倒的么?
“人立青冥最上层”,这就造就了六和塔拥有一个雄壮的境界:塔因江而造,塔因江而凌,六和塔宛如一个孤独者,在江畔阅尽人世故事和英雄沉浮。
百草原景区占地面积达3800余亩,七大功能区块包含着很多内容,但是没有什么重点,仿佛一个万花筒,偌大的一个景区逛下来,留在记忆深处的几乎没有。
生于斯,长于斯,我在浙里,就在浙里,在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交相辉映中感受浙一切。